神咒道教施法仪式中,常有咒语、掐诀、步罡等,它们和书符一起成为道法的基本手段。道士以画符念咒、掐诀步罡来施行法术,以增强人们战胜邪恶的信心。这些法术本身具有使人类在无法控制的异己力量面前保持心理平衡和生活信心的文化功能。
咒语是一种被认为对鬼神或自然物有感应或禁令的神秘语言:咒语常和以人体真气“禁制”鬼神、外物的气禁术结合在一起,称为禁咒。有时和符一起出现,称做符咒。道士在施行咒术时又往往借助某些中介物,如咒水、咒枣等,这些施过咒术的水、枣也有咒术的效力。道门中对咒术的效力有极高的肯定。《太上正一咒鬼经》说:“吾含天地?,咒毒杀鬼方,咒金金自销,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灭,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缚,咒鬼鬼自杀,咒祷祷自断,咒痈痈自决,咒毒毒自散,咒诅诅自灭。”道士认为有法力强大的尊神,不断把秘藏在天上的咒语传授下来,念动咒语即有几万乃至几百万的天兵天将**来服役。因此,咒语在道法中越出越多,应用范围越来越广。
咒语在道教中运用广泛:道法凡结坛有净坛咒、镇坛咒;登坛先有卫灵咒;画符有书符咒;步罡有步罡咒;诵经先念开经玄蕴咒;至於召将咒则和道书记载的天将神吏一样多;杀鬼制魔、捉妖,也都有相应的咒。从这个意义上说,没有咒就没有道教的法术。
同时,咒语已渗透到道士日常生活的每一环节,融化进他们的人格中去。道士净手、吃饭、沐浴、理发等都要诵咒。不仅正一派擅於诵咒,全真道授戒也有相应的咒语。
道教咒语的特点:咒术不是道教特有的现象,佛教等其他宗教也使用咒语,特别是密宗更以诵咒(陀罗尼)著称。咒语起源於原始宗教的先民对语言魔力的崇拜,後来成为巫术的核心部件。道教继承了巫术的咒术并加以发展,同时又吸纳进一些佛教咒语,但从总体上来说道教咒语有自己的特点。
道教咒语常常用“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这是因为道教兴於汉代,汉代诏书和檄文中多有“如律令”一语。“如律令”意指按法令执行,在语气上有违律必究的意味。这种申述法律、政令权威的官方套语,先是被民间巫师所吸收。东汉巫师举行“墓门解除”(即在殡葬中对墓厌镇,使人鬼分途,鬼不殃及生人)的解除文,末尾即以“如律令”结束。解除文的简单句式是:“百解去,如律令!”此类咒被道教所吸收,同时也产生某些变格,主要是嵌入神名。最常见的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有的还在其後加“摄”、“敕”、“疾”等字,以表示急急按咒执行不得有误。这里可以举几个例子。
在召集神兵收妖破邪有开旗咒:“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这一咒先是称引雷部神将,兼说其神武,同时也是说明他们职司所在,接著说明开旗(展开召将令旗)召唤他们来到,且令其不许拖延时刻,立即降临。最後以“急急如律令”收尾。
道教咒语的这种定式便是区别於以赞念佛号为主的佛咒的显明特色。
道教咒语的这种结构首先表明它是托於神授、从而也是有神效的。称太上老君、称神霄玉清真王,称天师,都是直接说出尊神的名号,来召役神将、镇压妖邪。对於比较低级、专供法师役使的神灵,则是直呼其名,以示自己有控制他们的能力。因此道教咒语的施行,与其整个神仙谱系是紧密相联的,其中表现了他们的信仰,也反映了他们实践信仰的方式。不过称引神名,并不是道咒特有的现象,甚至不是咒语特有的现象。基督教徒在祈祷之後总要说“奉耶苏基督的名”。那是对神强烈的信赖敬仰的表现。所以道咒中的称引神名,表明的是许多宗教中共通的对神灵的信仰、依赖,只不过各自的神有不同的面貌罢了。其更能表达道咒本身特色的还是下一方面:它表明咒语是对祈使对象的命令,而“如律令”,既是催促,又是强调其命令必须执行,不执行,则依律惩罚。咒语的内容都直言不讳地讲清命令的目的,具有很强的功利性,这是道教咒语具备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一般说来,中国的民众对待宗教的态度,以祈求解决眼前的困难为主导,求得平安便算有福。象西方社会和印度人那种对神灵的虔诚皈依,是有相当差距的。比如印度传来的《主夜神咒》:“婆涉演波底”,据说夜行时念它可以辟邪。但其辞实际上是印度人所奉夜神的音译。佛教的重要咒语《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即民间比较熟悉的大悲咒,共有八十四句,句句皆表示对观世音的皈依礼敬之意,八十三句系称呼菩萨(包括观音的种种变相)名。这部咒语,佛教徒认为其威力极大,使用也很广泛,《大悲心陀罗尼》详细记载有用它治病、催产、解蛊毒、辟蛇蝎等等的方法。就功能言,佛咒与道咒有许多相同或相似之处,但从结构看又很不同。大悲咒的特点,在叫人先皈依,倘皈依了,一念它,观音就能帮助解决各种魔难,直至接引他上西方极乐世界,念咒的本身就是皈依。道咒则是直接驱策鬼神,让它们走开或者完成凡人无法完成的甚至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