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绰号不赖,甚至还有些唯美,但是安晓曦不是听不出其中的讽刺,她不,第一步就是要与观众有眼神互动。
站在诺大的镜子前,安晓曦突然想起冷家三楼的那间练舞室,当初老太太就是那么让老师强迫她练体型,如今倒是怀念了。
恐怕和冷志宇的陌路,终究和这位古灵精怪的老太太再无见面的机会,脑袋里浮现出和她争锋相对的场景,心头却是满满的感动。
无奈一笑,人总是犯贱,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即便现在发现是一种幸福,暖暖的温情,那也是过眼云烟。
一扫而过的阴霾,安晓曦将分散的心思集中,又一次开嗓练习,嘴角张开的地方扬起淡淡的微笑,眸子里是清澈如泉的目光。
模仿着演唱会天后的从容,洋溢着阳光的气息,幻想站在舞台之上,时而缓缓前行几步,时而左侧几步,时而右侧几步。
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表现轻而易举,但是对于安晓曦来说,要面对成千上百的观众,这无形的压力如同大山压顶。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安晓曦反复练习,即便是挥手这种及其简单的动作她都练习了上百遍。
夜色静静弥漫,随着如梭的时光悄无声息地静静流走,万籁俱寂,昨日随着黎明的破晓渐渐退去,新的一天迎着阳光到来。
空气中是跳跃的氧气,散发着春日的香气,阳光像调皮的孩子透过玻璃窗倾泻而入,在安晓曦的白皙的脸蛋上滚爬嬉戏。
房门被突然打开,声响不大,所以并没有吵醒靠在墙根上沉睡的人,一道颀长的影子缓缓靠近,直到遮住了安晓曦额头的光晕。
seven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安静地落在安晓曦恬静的睡颜上,很轻的呼吸声,阳光打在半边脸上,恍若翩然而至的花仙子。
和安晓曦的纯白相比,seven的美又有着男性的阳刚,隐隐的冷然中散发着男人的气魄,冷酷而清冽。
好似感觉出有俩道明亮的目光落在脸上,安晓曦的眉头下意识的蹙起,却并没有醒来,嘟了嘟唇又睡沉了。
seven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动容,安晓曦的打扮和昨天没有任何变化,憔悴的容颜和靠在墙角的疲惫,让他肯定她一夜未回。
仿佛看到了曾经,那时他也刚刚出道,无人认可,甚至冷嘲热讽,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别人的批评中站起,一次又一次地在失败中成长。
他有多大的成功就有多大的付出,每一个梦想都不是轻易完成的,人生就是在不断的自我折磨中前进。
脱掉身上的外套,seven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从胸腔发出,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外套替她搭上。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眼前的阴影也突然消失,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刺入眼帘,安晓曦不舒服地翻了翻身。
这不是在床上,自然她的翻身只落得个重心不稳,然后“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安晓曦猝然睁开了双眼,目光因为刚刚的失重而闪过一抹惊恐,揉着被磕疼的胳膊,她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蓦地坐起,安晓曦瞪大了双眼,四处望去却又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踪影,心头不由得一阵尴尬,刚刚竟然睡得那么沉。
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早晨7点,再过一个小时其他选手就会过来练习,她必须趁着这个空档再多练习几遍。
拎起外套,安晓曦仔细地将被她压上褶皱的地方抚平,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挂在墙壁上,一会遇见主人一定要好好道谢。
“嘟嘟~”
电话铃声突然在包里响起,安晓曦正在思索谁会这么一大早打电话来时,上面的名字却是让她有些诧异。
安海生!
虽然俩人的关系好了很多,可是安海生的来电还是让安晓曦内心隐隐不安,仿佛将会有一场风浪靠近。
“喂~”
永远都是一个简单的应答声,安晓曦不是不想叫他爸,只是十多年不再称呼,再到喉咙时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现在回家~”电话那头,安海生没有特别动怒的火气,只是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虽然只是听着声音,但是安晓曦已经能想象出安海生站在阴暗的房间里,那种冷漠的表情,和孤高的背影。
“可是,我现在没有空,我明天回来行吗?”
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她本是没有勇气反驳安海生的命令的,但是今晚的这场比赛对她很重要。
只要过了今天,她想只是推迟十几个小时,等这场比赛结束了,她就带着喜讯回家,让安海生也开心。
“马上回家,我在屋里等你!”
依旧是那么漠然的语气,安晓曦的话仿佛根本就没有进入他的耳里,说完便很快地挂断电话。
这次为了节约时间,安晓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回家,而是破天荒的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一名30岁左右的大哥,一眼便认出了安晓曦,笑咧咧地让她签名,还说是她的硒粉。
巷子窄,安晓曦在闹市便下了车,然后是一路狂奔回去,阴暗的楼道里随着安晓曦上楼的脚步声,有中摇摇欲坠的感觉。
刚刚上了二楼的拐角处,便看见安海生站在房间门口,手上的香烟忽明忽暗,一股青烟缓缓地在空中缭绕,他轻轻咳嗽了几声。
安晓曦猝然一愣,不仅仅是他站在门口地等候,还有他手里的香烟,20几年来,这是第一次看见安海生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