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里。
墨子洛收到萧沐月离开的准确消息,也忍不住暗暗皱眉,因为他实在看不懂,为什么焰王宠爱萧沐月,还要带她去危险的南方。
“太子那边也收到消息了?”
“迟早会知道。”
黑衣人说道。
墨子洛抿了抿唇,眉头暗蹙,“焰王应该没想到,自己的行踪会因为一个女人暴露!”如果焰王知道这点,是否会后悔将萧沐月带着。
他又有点替那个女子担心了。
狡诈如她,应当不会有事吧!
他已经确定,第一次街头遇到的,就是萧沐月,而第二次灯会上,更加是那个女子。
“若是本王能在焰王之前,便认识她,该多好……”墨子洛轻叹一声,若是那样,他绝对会向父皇求娶,可是佳人已非他能企及。
黑衣人道:“王爷,贵妃娘娘传了口信来。”
墨子洛一回神,看向他,“什么?”
“贵妃娘娘让王爷切勿转移了注意,这一次既然回了京都,娘娘不希望王爷再离开。”
“嗯。”
黑衣人目光有一瞬间的迟疑,还是开口提醒:“王爷,就当为了那位焰王妃,您还是不要再追查了。”
墨子洛脸色一沉,问道:“什么意思?母妃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不!不是。”
“难道……”
“贵妃娘娘前些日子,调用了几名死士,似乎就是去南方之地,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墨子洛呼吸都停滞了,母妃调用了死士,这是什么意思?
去南方……
“不对。去南方不代表和焰王有干系!”
“王爷难道忘了,那时候,在宫中,但凡有任何宫女和王爷说话,那宫女一定会在第二日消失不见。”
墨子洛张了张嘴,无从反驳。
黑衣人又说道:“王爷,贵妃娘娘对王爷抱很大的期望。”
墨子洛叹声,道:“本王知晓了。”
黑衣人垂眸道:“属下多嘴。”
厅中,一阵压抑的气氛。
过了很久,墨子洛才说道:“将人撤回,你也下去吧!”
黑衣人应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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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城,客栈。
翌日。
萧沐月一觉睡醒,天色已大亮,窗外吹进淡淡的凉风,却闷闷的。
坐起,萎靡不正得坐在床榻上,凌乱的发丝如同一头鸡窝,“空气质量真差,气压高,天气热,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
正嘀咕着,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墨千城手托着一个朴素的木盒走了进来,见床榻上坐着的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面色一松,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弧度。
“月儿。”
萧沐月无力得耷拉着肩膀,看着他手中的木盒,“那是什么?”
墨千城将木盒放在桌上,转而走到床榻边。
萧沐月立刻顺势倒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视线却还在那木盒上。
墨千城道:“云易准备了两幅面具,我们的行踪暴露,只能换个方式进入南方,否则打草惊蛇,便不利于我们打探情况了。”
萧沐月抬头看他,“面具?”
“嗯。一会儿再试试。”
萧沐月一下子来了兴趣,抬脚便跳下床榻,直奔桌边的小木盒,打开,一声惊叹。
“原来是人皮面具啊!”
墨千城走到她的身后,道:“嗯。这面具是云易特别制成,透气,带了之后并不会不适之感。”
萧沐月一下子来了兴趣,抬手就要往脸上敷。
墨千城立刻抓住她的手,“等一会儿,还没洗漱,吃个早饭先。”
萧沐月看他一眼,嘟嘴,将手中的面具放下,小心翼翼得摆放好。
这东西手感细腻,而且特别薄,萧沐月很担心会把它戳破呢。
不一会儿,绿翘和芷兰就端着清水和早饭走了进来,为她梳洗,又将早饭摆放好,吃了早饭之后,才开始易容。
客栈前,原先的马车,已经大变样,而且只剩下一辆马车。
萧沐月惊讶得张了张嘴,看向墨千城,可是,又噗呲一口笑出,憋回了要说的话。
轻咳一声,变了声音,“相公,我们上车吧!”
她一开口,顿时吸引了三道目光。
云易和芷兰,全都看了过去,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讶。
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不知道,还能有人将声音转换如此自然。
寒溪见怪不怪得收回目光,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惊喜,他们王妃就像一个宝库一样,只不过,这宝库不是他们能碰的。
寒溪看了一眼自家主子,一脸褶皱的面具和花白的胡子也掩盖不住眼中流露出的宠溺之意。
墨千城对萧沐月那句,相公,甚是满意,犹如天籁一般,拥着萧沐月踏上马车。
马车内,还是原来的摆设。
大概是担心萧沐月不习惯,所以只换了马车的表面。
而这一次,芷兰也绿翘也坐了进来。
为了减小目标,这一次,换成寒溪和云易驾车,而芷兰和绿翘需得坐到马车内。
马车缓缓驶离客栈,径直离开了甬城,朝南方水灾更严重的城镇而去。
出了甬城,马车外,受灾害的难民也越来越多,穿着破烂,背井离乡,均是一脸疲惫。
看久了,就是萧沐月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不是善良的人,可也不是铁石心肠。
这个世界残忍的,弱肉强食的,可是,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种失去一切,只剩下无边的绝望之感,悲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