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生物,简单到纯粹,尤其是耳根,还非常的软。只有说些好听的话她们就会感动的不行,而相反,男人则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你不要想着花个几年或者几十年去熟悉了解一个男人,也不要想着做些好事,说些好听的话能感动他们。
然而男人也是一种对感情极其复杂且用力的生物,只要真的爱上一个人了,那么男人就不会再挪移自己的目光,他会全身心的去投入到这份感情之中,然后直到它消亡殆尽,世人对男人的刻薄也正基于这种固执,从古至今,一概如此。
我手里握着姬澄雪那把大红的油纸伞,冰冷的伞面让我有些难以习惯。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专一的男人,我爱谢思不假,那么对于姬澄雪我又是怀着一个怎样的感情呢?我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离洛阳正靠在我肩膀上小憩。
她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坐公交车,然后还没来得及看路边的风景,她便睡着了。
据离洛阳说,这把伞她是在一个工厂捡到的,当时天空中的阴气极其浓郁,想必不久之前有数量极多的厉鬼在互相撕咬,那之间有没有姬澄雪她并不清楚,但是她能感觉到这把油纸伞传递过来的信息,那就是姬澄雪很虚弱。
然后为此离洛阳也勘察了一段时间,她能够感觉得到姬澄雪一点若有若无的气息,而这股气息,竟然是来自于地下,而现在我们要前往的,就是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公车上的人很少,似乎是时间段不对的缘故,车上只有寥寥几个人,我有些疲倦的靠在座椅上,说真的,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到最初的那种生活,平淡如水的生活。可能仍然会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但是像这种鬼神云云的事,我到底还是有些腻了。
命缺的侵蚀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偶尔的恍惚也变成了短暂的昏厥,我想再有一年多,恐怕就会彻底爆发吧。
……
公车终于到站了,我叫醒离洛阳,然后跟她下了车,下车的地方已经远离了城区,应该是在北郊附近,我点上根烟,然后说道:“你确定在这里感觉到了姬澄雪的气息?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的,我就是在这里感觉到她的气息的,因为我是那把伞最开始的主人,所以我感觉的道,至于你应该是不行的。”离洛阳摇了摇头。
“你确定是在地下?”我皱了皱眉。
“是的,这附近地下应该是个地下黑市,我感觉得到,她就在这里。不过你确定这样安全吗,如果你把姓顾的他们几个叫上成功率会大上很多。”离洛阳揽了揽耳边的发丝,跟我说道。
我抿了抿嘴唇,然后摇了摇头:“不需要。”
“入口应该就在这附近,这种事你应该比我熟悉,应该能找到吧?”离洛阳冲我笑道。
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看来这个黑市要比市区里面的黑市要大得多,恐怕做的非法交易也不是后者能比的,但是我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姬澄雪会在这里?是被抓了……还是……
我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一般黑市的入口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把守,在这块地方搜寻了一会儿,果不其然,一扇极其隐蔽的木门出现在了我跟离洛阳的眼前。我心中一紧,并没有放松,缓缓的推开那道堪堪一人能够通过木门,一股腐烂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的捂了捂鼻子,然后拉着离洛阳走了进去。跟外面看到的截然不同,在那扇窄小的木门后面是一个七八米宽十几米长的通道,而这条通道,用污秽二字形容,是再好不过的了。
墙壁上面花花绿绿的涂鸦,在角落一侧各有着十数个衣着褴褛的男女,他们都是人类,但是面相却犹如骷髅一般,骨瘦如柴,见到有人进来,他们全都睁着有着漆黑眼圈的惨白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跟离洛阳。
那眼神是不善的,有着猩红血丝的惨白眼球就像是在凝视猎物一样的凝视着我跟离洛阳,墙壁两侧的粪便散发的腐臭味让我几乎快要呕吐,地面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干涸血迹,甚至在不远处还能听见一些衣衫褴褛的女子在发出一声声惨叫。
是的,他们就像是吸毒已久病入膏肓的人一样,就犹如猪猡一般被圈养在了这里,睡觉、排泄、进餐全都在这里进行,而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些男女都只不过是二十多岁,很难想象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拉着离洛阳,才向前没走几米,忽然几个晃晃悠悠的男子手里拖拽着铁锤等重物朝我慢慢走了过来,他们双眼无神,嘴里流淌着口水,看起来就跟精神病患者没什么两样,我舔了舔嘴唇,从后腰抽出从家里带出来的刹那刀,先下手为强,还未等那帮人靠近我,我便猛的出刀割断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
有点泛黄的鲜血从他的脖颈处喷涌而出,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眼中甚至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反而因为鲜血的喷涌而兴奋了起来。在他旁边的几个人也是如此,一个个丢掉了手中的武器瞬间扑到了那个被我割破喉咙的人,然后大口大口的吸食着后者的血液。
我眉头一皱,这种做法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古墓中的那些粽子。
“他们真的还是人类吗。”离洛阳掩了掩鼻子,轻声说道。
“就算是,也不是了。说是寄生虫也不为过。”我摇了摇头,然后带着她继续朝前走去,这一次没有人来拦我们了,因为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