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倾寒一下早朝,便是一首发】再也没有出来过。
中午,杜若雪命人给孤倾寒送去了一碗翠叶白玉粥。
这粥,看似平淡无奇。可是……
孤倾寒看着碗里那点点绿色点缀着的白粥,眼眸深了深。
这粥里,加了百灵花的叶子。在夏日里,清热解暑是极好的。
可是遥想当日,度光寺山脚下,也正是若雪冒着危险为自己采了百灵花解了身上的毒。
自从自己回府,心一直被杜纷纷身上的毒给揪着,连句话,都还没来得及给她说过。
微微叹了一口气,孤倾寒起身,看了看杜纷纷,转身离开。
清幽殿内。
杜若雪靠在身后的软榻上,伸出手慵懒的撑着自己的脑袋。
几名宫人拿着大大的扇子,侯在一边,低着头静静地为她扇着风。
突然,小芝匆忙的跑了进来,“娘娘,果然不出您所料,王爷正往咱们清幽殿方向来呢。”
杜若雪并不感到意外,嘴角微微勾了勾,“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很好。杜若雪满意的撑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孤倾寒修长的身影便已踏了进来。
“王爷……”杜若雪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孤倾寒迎去,眼眸里慢慢的溢出泪水。
孤倾寒很是自然的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声道,“怎么了?委屈成这样?”
“王爷,自从您回到王府,可有正眼看一看若雪一眼?是不是王爷不顾昔日旧情,已经将若雪抛之九霄云外?”
“若雪!”孤倾寒沉了沉声。
杜若雪动了动嘴唇,很是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王爷恕罪,是若雪失礼了,可是,可是若雪真的太想王爷了……”
“本王今日被各种繁琐的事缠身,现在不是来看你了么?”孤倾寒垂眸,便看到了杜若雪手上戴着的墨绿色扳指。眼眸放的轻柔了许多,“用午膳了没有?”
杜若雪摇了摇头,“娘亲九泉之下还未瞑目,若雪又怎么会有心情。”
其实,今日早朝之际,杜丞相便向孤倾寒表示,这个案子全权由孤倾寒负责调查。
杜丞相是谁?虽然二夫人是他府上的人,是他的女人,可是这受害者和“陷害者”,一个是北安王府上得宠的侧妃,一个是正牌王妃。
如此棘手,倒不如交给北安王亲自审理,
“杜纷纷尚且还在昏迷,这个案子暂时还无法调查。”孤倾寒淡淡的说道,语气里,似乎透露着袒护杜纷纷的意思。
“张嬷嬷现在就被关在大牢里,王爷若是想审,随时都可以审问。”杜若雪说罢,递给小芝一个眼神,小芝连忙开口道,“奴婢这就将犯人张嬷嬷带上来,让王爷亲自审问,”
孤倾寒薄唇轻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杜若雪。
不一会,一个穿着布艺的中年妇女便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就是跪了下来。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不敢抬头。
杜若雪微微尖着嗓子扯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若有半句假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王爷饶命,娘娘绕娘,老奴一时糊涂,才会听信了安王妃的话,拿了安王妃的银子毒害了二夫人,老奴自知罪不可赦,可是这一切,都是安王妃指使的老奴,老奴受了安王妃的威胁,也是身不由己啊!”
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的磕着头。
“本王听说你几年前便回到了老家宁城,怎么又会出现在京城?”
“是,是一个月前安王妃派人将老奴带来的!”张嬷嬷一口咬定的说道。
孤倾寒上下打量着她,幽幽的开口,“你说是安王妃指使的你,安王妃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如此为她卖命?”
“回王爷的话,一共,一共一千两银子……”张嬷嬷抬起脸,怯怯的说道。
怎料,就在张嬷嬷与孤倾寒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惊吓之余,便是立即垂下了头,再也不敢抬头了。
孤倾寒眼眸一瞬间冷了下来,口吻里带着无容置疑的命令,“抬起头来!”
杜若雪不解的看了看孤倾寒,又看了看张嬷嬷,见她颤颤巍巍的抬起了脸。
“果然是你!”孤倾寒冷冷一笑,“本王见过你。”
“王爷,您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张嬷嬷拼命的摆手,脸上惊恐万分。
“看错了?”孤倾寒浑身都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声音,也是阴森森了起来,“大胆贱婢,还不说实话!”
早在半月前,孤倾寒奉命去宁城治水,到达那里的第一天,便撞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身后,过了一会,似乎找准了时机,扑过来抓起自他的荷包转身就跑。
孤倾寒微微施展了轻功,便是将男孩捉到,就在这时,一个妇人远远的跑来,一下子便是跪在他的面前为自己的孙儿请罪。
孤倾寒得知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已经三日没有东西吃了之后,便给了妇人五十两银子,让她好好地抚养孩子成人。
而这名妇人……此时,竟然就这样跪在自己眼前,口口声声的在指认杜纷纷!
张嬷嬷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会料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
当日那个给了她银两的富豪,竟然,就是当今的北安王!
“我,我……”张嬷嬷一瞬间慌了神,不安的眼眸看向了杜若雪。
杜若雪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一记充满警告的眼神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