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还在讨论三一八的事情。
任培道说:“他们知道有部置,不知道开枪。这件事后来我在天津国民党支部工作的时候,才明白的。这件事是国民党北京支部弄得。我是反对流血政治的,这件事情后来都指向了鼓动学生的人!胡适之、丁文江留美学生,早就开始骂鲁迅和陈独秀等人,因为学生早先还怂恿学生烧了报社!但我也没有想到开枪。大概五四时期烧赵家楼的惯性吧。”
张素痴说:“我知道这几个人,血案发生之后,段祺瑞发表了《临时执政令》,这份《通缉令》的行文我还记得:近年以来,徐谦、李大钊、李煜瀛、易培基、顾兆熊等假借共-产学说,啸聚群众,屡肇事端,本日由徐谦以共-产党执行委员名义散步传单,率领暴徒数百人,闯袭国务院,泼灌火油,抛掷炸弹,手枪木棍丛击军警,各军警因正当防卫,以致互有死伤,似此聚众扰乱危害国家,实属目无法纪,殊堪痛恨,查该暴徒等潜赴各省区。。。。”
任培道说:“他们事先知道这次冲击国务院,军警有安排。后来我查到了他们开会的资料,知道这次很危险,但是他们没有停止,但是鲁迅等人没有去,还告诉了许广平等同学。这就是政治,我一直躲不过去啊。我是反对流血政治的。”
强霖问:“事后处理的怎么样?”
任培道说:“都跑了,鲁迅跑到日本大使馆,李大钊跑到苏联大使馆,徐谦和那几个人跑到哪里我不知道。”
任培道继续说道:“我后来弄清楚了整个的过程,毕竟有我的亲戚牺牲了。我找了执政府卫队旅楚溪春参谋长,那天他当班。其实西北军警备司令鹿钟麟,对学生平时的游行,是派出他的大刀队负责秩序的。学生游行是支持西北军反对帝国主义的。那时候执政府和西北军共同治理北京。”
强霖说:“学生支持西北军,但是西北军盟友执政府却开枪杀了学生?这事情不合道理啊!”
张素痴说:“冯玉祥抵抗张作霖和张宗昌的进攻,需要抵抗天津登陆的东北军。但是天津到北京的路途,是不能设置大炮的,这是庚子事变之后的《辛丑条约》规定的。所以,八国最后通牒给执政府,要求限期拆除炮台!”
任培道说:“国民党的政策是废除不平等条约,共-产党的政策是反对西方帝国主义,发动工农群众。所以他们都愿意发动学生表达自己的意愿。”
强霖还是不明白,问到:“发表意愿,可以到东交民巷八国总部啊,怎么到执政府去呢?执政府也是不愿意八国最后通牒的,你去执政府显然是无意义的。因为冯玉祥西北军垮了,执政府也就垮了!”
张素痴说:“当然。但学生们要求执政府拒绝八国最后通牒,执政府不愿意公开表态,他们只是跟八国谈判,撤除炮台可以,但是要求八国,不能帮助张作霖的奉军从天津登陆。”
强霖说:“八国要求天津到北京一路畅通,这是合理的。尤其是中国的乱世,老外的北京东交民巷可是一块肥肉啊。八国外交官和侨民最后的保留地。他们在庚子事变就是因为天津增援北京路上被阻,北京外交官损失很大。”
任培道说:“当时还是有意义的。但是国民党是驱除一切外国势力的,所以学生们都是被哄动的。”
强霖说:“明白了。原来我就是不明白,怎么段祺瑞执政府会开枪,也不明白学生们怎么会冲击自己一方的军队和政府!”
张素痴说:“清华的老师跟我们说的道理,就是学生弄不清政治,不要参与。因为谈判也能达到结果的。但是学生实际上是要求执政府拒绝承认这个条约。”
强霖说:“冯玉祥也不敢拒绝这个条约啊!所以西北军也不是很愿意学生的要求?”
任培道说:“学生们更愿意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一定被接受。另外,鹿钟麟的北京警备司令部人马,不在北京。他们都开到长城去打张作霖。北京只有执政府的卫队旅,也就是楚溪春带班的两个卫队,楚溪春在段宅亲自警卫,警卫参谋王之江警卫执政府。”
强霖有些明白了,他说道:“北京在执政府时期,是否很管制很松弛呢?也就是说,教授们公开演说,学生们总是游行!造成学生认为政府也不可怕的印象?”
张素痴插话说:“确实是这样,学生领袖们的口头大言不惭啊。总是说:我们五四烧外长的住宅,还不是说烧就烧了。但是,我们清华学校董事会总是控制学生,不听话,以后就不准留学。以后张作霖进来了,学校也就安静了。”
任培道说:“张作霖来了以后,那些被通缉的都跑了,没有被通缉的也都走了。胡适之在海外回来,犹豫很久,才去的上海。后来杀李大钊、高云山、邵飘萍、林白水等等文化界人士,还有杀工会的起义组织者,北京彻底的死气沉沉了。”
强霖点头道:“张大帅被冯玉祥和郭松龄耍过一次,恨死了苏联,讨赤是坚决的。所以把北京的大学校都合并成一个了。中俄、中国大学、北京大学、女子师大干脆都取消了番号。”
任培道说:“这段期间,我是一直在北京师大读书。合并到国子监,也是不错的。很多左派学生都走了,大概有几百学生南下参加北伐军,还有几百人去其他地方上学去了。”
强霖说:“我很赞同你们的选择,你们的强项,就是自身的理性。现在能够迅速地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