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字适之。字是他征求其兄建议,由其兄提出,胡适自己赞同的。但由此可见他的心性,实际上是无底线的,适之嘛。但其父胡传胡铁花却是底线刚刚的,看看名字就知道了。
胡适始终没有参悟透,自己怎么就与父亲差那么远。就看字,父亲以字行天下。铁花,还是胡铁,玄铁,最硬的。而自己呢?适之,自己和哥哥在研讨达尔文进化论时候起的名字,适者生存的意思,当时觉得没有什么错啊。但古文的意思也不好,“嫁给他”的意思。加上胡的本意,就是胡乱适应和胡乱嫁人的意思。
被强霖称为“自由人”,这个是足球术语,胡适明白的。但按照中国古典哲学,自己没有底线和古风,成不了大事的。
胡适郁闷,就与革命党华尔康聊天。
胡适说:“我感觉怎么在这里,汉人像是在殖民呢?”华尔康说道:“你是书生,所以爱从字眼上琢磨。殖民的意思你还是不懂的。”胡适问:“殖民是有定义的,是人为定义的。就是统治异族的意思,民族不平等。”华尔康说:“那么本族有王爷,统治本族,就不是殖民了么,阶级很分明的。从大汗时期就这样。所以殖民完全是侵略的意思。”
胡适说:“你的意思是殖民不是问题,侵略才是问题。侵略不是为了殖民么?”
华尔康提住马,因为前面是小河,不知深浅。胡适也看见了,提马晚了些,进入河边,好在及时提缰绳没有滑下去。两个人绕开这段河湾,草原上的河不直线流,而是弯曲着流。这让胡适不太适应。
华尔康解释说:“这是长生天的照应,或者佛祖和上帝的慈悲,因为弯曲,才会有比直线长几倍的水源河流在草原。”
胡适不断地学习着,体会着父辈的艰辛。华尔康说:“殖民和侵略,对蒙古族和满汉,早就不存在了。因为这里本来就有农耕的民族,被游牧民族赶走了,估计到了朝鲜和山东山西省。大家只是占地盘的游戏。谁厉害给谁贡品。”
胡适问:“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呢?不是要理顺垦荒的事情么。”华尔康说:“那与殖民也挂不上,你不是侵略者,而是民众的生计问题。还是统治的问题,平民,不管哪族,你是平等还是阶级的?”
胡适有些明白了。这里的蒙民主要是经济上反对垦荒掠夺,也就是怎么垦荒的问题。
两个人赶到黑龙江督军万福麟的处所。万福麟在这里,是因为黑龙江省治重点在北面,而哈尔滨实际上在吉林省的地界,靠近后方。哈尔滨那里有他的督军总部,但是平时他还是呆在齐齐哈尔,这里是边防啊。护路军总部和驻军总部都在这里。万福麟要仔细规划和整理东北边防。文人他还是真需要的,因为有些东西总靠日本专家也不是个事情啊。
万福麟比胡适小两岁,很是尊敬胡适,但也没有多嘴抨击老帅的用人策略。万说:“胡先生,军务方面我可以仔细给你讲讲。但是地形学方面的数据,我们的都是估计值,你最好不要受影响。日、苏的我见过,比我们的仔细。”
胡适说:“我现在想了解一下土地的情况,还有垦荒的情况,还有呼伦贝尔地方的自治政府官员任命程序。”
万福麟说:“这些东西你都得下去了解,上面没有什么统计情况。省政府或许有吧。省长现在是王树翰,那可是一个元老啊。东北政坛二王之一。”
华尔康知道情况,说:“你们军官的土地都不少,尤其是常荫槐家族,新省长怎么有土地?”万福麟不满地说:“你们的土地是卖的,公开卖的。我们不买,你们卖给谁去。流民买得起么?”
胡适说:“我只是随便了解情况。听说在南方强令庸是用银行贷款给平民分地,你们为什么不这么做?”万福麟说:“老胡大哥,强令庸有工业,有银行,不需要钱啊。我们士兵和军官,除了军饷,也没有什么了。买地是公开的,地多得是,贫民买不起,自己去银行贷款也可以啊。但银行宁可贷给我,也不贷给他。况且都有自己地,商人的地谁种?”
胡适有些明白了。那时候土地多,王爷也不知道慢慢放地?看来还是官府的问题,不让他们慢慢放,只能放给官府。
两个人告别齐齐哈尔的黑龙江督军,继续朝满洲东北的边境宁古塔进发。路上两个人又聊起了强霖。
华尔康问到:“胡老师您的文章都很平白,道理透彻,强霖怎么还与您发脾气?”
胡适说:“就是因为我太对了,跟随我的人多了,所以才让他发脾气。他认为跟随我的人,都是不懂道理的人。”
华尔康怒道:“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有听出来呢?”
胡适笑着说:“你觉得你很懂的道理么?”
华尔康不语。自己是被强霖扣下学道理的。自己是答应的,尤其是左娜的柔情。
胡适说:“强令庸认为我应该改造那些跟着我的人,让他们跟我一样懂道理。”
华尔康奇怪到:“您为什么听他的?您可是从上海来的啊。”
胡适说:“我是官费的。但强令庸不愿意让我来,是我父亲的威望啊。老帅记得这块故地拓荒之人的后代,亲自见的我。”
胡适嘿嘿笑起来了,华尔康问其故。
胡适说:“强令庸让左娜跟着我们好监视,没有想到左小姐是张三小姐的眼线,看着他的。”
华尔康也笑了起来。他还是很欣赏左娜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