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容说的理所当然,并且这还是她难得的委婉含蓄了一次,不然就她所看到的,聂苏泫哪是不离开聂苏漓一步啊,那简直就是直接成了聂苏漓的小尾巴,不管聂苏漓去哪,聂苏泫都会亦步亦趋,而且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场所,聂苏泫都是紧紧跟着聂苏漓的,紧到徐幼容在一段时间里,还非常嫉妒过聂苏漓呢。
“……我那时年纪还小。”
而最后,面对着徐幼容这个铁证如山的证人,聂苏泫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啊,对,你那时年纪还小。”
聂苏泫的性情冷得很,根本就很难看到他此时这种别扭的小表情,而徐幼容则就是很少可以看到他这样表情的人之一。因此此时她忍不住笑道:“聂六啊,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今天是想和暄表哥谈些什么事情?”
但让聂苏泫窘迫,还是得有个度的,不然惹火了这座冰山,也是很麻烦的。而这么了解聂苏泫的徐幼容,更是深知此理,因而适时的转移话题道。
从一开始,徐幼容问聂苏泫是干什么来了,聂苏泫说是有事和齐暄相商时,徐幼容除了猜出这不会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后,就没问过他具体是什么事,而他也没打算和她说的样子。但要说徐幼容对此事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
可徐幼容问的直接,却把聂苏泫直接问沉默了。
“怎么,是不能和我说的事情?”
而徐幼容对聂苏泫的沉默也不恼,继续笑语晏晏的说道。
“是不方便和别人说的事情。”但徐幼容这次的问题,聂苏泫回答了。可这回答在她听来,却还不如他沉默好呢。
“那你就更应该可以和我说了啊。”可想要就此让她退缩,那只能说比起徐幼容对聂苏泫的了解来说,聂苏泫对徐幼容的了解就差太多了。
“为什么?”而聂苏泫也看着徐幼容,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的问道。
“你这不废话吗,聂六,对于你我可不是别人哦,我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徐幼容信誓旦旦的说,聂苏泫却闻言一怔,然后竟无言以对了起来。
可徐幼容却不给聂苏泫喘息的机会,接连道:“所以聂六,你还是自己对我说比较好哦,不然我从暄表哥或其他人那里下手也是可以啦,反正我一定会弄清楚跟你有关得所有事的。”
这番话可不是徐幼容危言耸听,对于聂苏泫,她可是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坚韧不拔、和极其敏锐的探查能力。而只要是和聂苏泫有关的所有事,徐幼容也都一直以来皆能弄得清清楚楚的,不留一丝错漏。
因此,在徐幼容说完后,聂苏泫还真的思量了半晌,然后就对着她启口道:“我来找齐世子,是希望他能劝一劝我大哥,不要再回辽东了。”
北定王府齐家和镇国公府聂家,本不是有多好交情的两家人,彼此顶多也只是和其他人一般,在表面上互相维持着友好的表象罢了。因而这两家的人,彼此自然也不会有多深的交情,而像齐暄和聂苏漓、聂苏泫兄弟俩,也本该是这样的,但意就意外在,齐暄和聂苏漓很是投契,虽两人认识的时间还没多久,聂苏漓就去参军上前线了,但两人的友情却没因此止步,反而随着彼此在这些年的各种历练中,越发珍贵。
而也因了齐暄和聂苏漓这意外的友情,在聂苏漓走后,齐暄自然是明里暗里的关注着聂苏泫,同时也照顾着他。就像当初聂苏泫欲拜太学大儒易安先生之时,要不是齐暄暗中在他的恩师面前也推荐了聂苏泫,那估计他拜易安先生为师的这件事,不会这么顺畅。
可齐暄对聂苏泫的这些帮助,以他的为人,当然不会让聂苏泫知道,因而在前几年,这两人虽同为易安先生的门生,但彼此都不怎么相熟,直到最近,聂苏漓回京,把这些年齐暄对聂苏泫多次相助的事,一一都告诉给了聂苏泫后,聂苏泫对齐暄感谢不已,这才和齐暄相熟了起来的。
而也是因为这样,在最近相继发生了许多对镇国公府聂家不怎么有利的事情后,聂苏泫衡量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前来拜托齐暄帮忙,帮他劝一劝聂苏漓,希望能打消聂苏漓重回战场的打算,能够暂时先留在帝京。
“战场危险,马革裹尸,你希望苏漓哥哥不回辽东也是很正常的事啊,可这有什么好不方便对我说的啊?”
但在聂苏泫把他要和齐暄相商的事告诉给徐幼容后,徐幼容却反而不解的向聂苏泫问道。
是啊,边疆前线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聂苏泫不想聂苏漓回辽东,这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啊,有什么不方便对别人讲的?徐幼容直碌碌的看着聂苏泫,突然磨起了牙来,“聂六,你不会是单纯不想理我,所以刚刚才那么搪塞我的吧。”
徐幼容把她那小牙齿磨的尖响,但聂苏泫却只是看着她皱了皱眉后,徐幼容就忽地又笑了,“行,你这样子就是说没有想过要搪塞我,是吧?那你不想苏漓哥哥回辽东这么正常的事,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嗯。”聂苏泫自徐幼容那收得快、放得更快的笑容上移开视线,看着远处的花草说道:“自围猎大会后,圣上就升我为禁卫军中尉,在圣上身边侍立。”
禁卫军,乃是每一代帝王的直统卫队,只由帝王一人能调动,而禁卫军的责任,当然也就是负责帝王的安全、只负责帝王的安全,因此禁卫军的身份特殊,可算是天子近臣了。而每一代禁卫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