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虞清崖一脸茫然看着他,“哦,有件事,你还不知情。昨日郡主险些糟了皇帝的暗算,差点儿就被留在秦王府回不来了。不过还好,被我们的人救回来了。”
“什么?兴兆雍?他这是要做什么?”
“呵呵,给儿子选老婆,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简墨的面具下是一脸嫌弃,“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乐正珺听着他俩的话语,看着面前的千玉恒——这般措辞,是个皇子会用的?
或许这个千玉恒真的是在江湖人中混久了,身上沾染的世俗之气太多了吧!
不过也好,接地气的人好打交道。
“走,我们赶快出发吧!”乐正珺脸上挂着自然的微笑,似乎什么麻烦事儿都不存在一般,先行迈开了脚步。
因为怕她的身子有什么异样,紫苏和顾浅叶两人同时跟着她一起出了门。而为了担心会被旁人发现什么痕迹,顾浅叶还特意找来了夹层暗箱,把虞清崖的换洗衣物都锁在了箱子里,生怕院子里的其他丫头在打扫屋子时发现什么问题。
“咳,这两天偷偷摸摸的,还真觉得是在帮着小姐掩盖什么……不对,本来就是啊!”
紫苏也捧着脑袋觉得特别辛苦,自己还没想到过,竟然会遇到这般麻烦事——她只想象过乐正珺正经出嫁到某个大户人家的家里,自己帮着每天继续伺候着,大不了就是担心女人之间争宠之事。可是如今,她竟然是在帮着乐正珺瞒住旁人,不让人知晓自家小姐已经与男子同住……
“不过还好是现在这个局面吧,如果换成了秦王,外人看起来貌似会觉得是个好结果,但是将军府呢?小姐呢?”
浅叶如此说着,紫苏也连连点头,“是啊……”
不过,自幼便熟读女经的紫苏必定是极其不习惯现在的状况了,而乐正珺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倘若没有前世的记忆,这一世,她必定不会接受虞清崖的“解毒”了。
她宁愿死,也不会愿意妥协于任何人。
可是,这两天的时间里,她却忽然豁然开朗,彻底想明白了。
对于情感的逃避,其实是永远逃不掉。不知何时,其实自己的心就已经被身前这男子给打开了,只是因为自己的恐惧与怯懦,才将这份心情给牢牢锁在了心底。
若不是这次的十日合欢散,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真的对眼前人动了情。
想到此处,她看着窗外逐渐萧瑟冷清的风景,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这一回,她倒也得感谢兴兆雍了。
至少,她现在知道,将来自己孩子他爹是谁了。
只是,与一个江湖人,她真的能顺利嫁出去吗?父亲可会同意?母亲可会谅解?
虞清崖身上的谜题太多,自己已经无法判断清楚未来究竟会如何了。
眼下,她也只好步步为营,继续准备着自己的“复仇”大计。
“咦,这是什么?”紫苏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后总是有什么异物存在,她掏了掏背上的带子,发现里面被卡着纸张似的东西。
她一取出来,就发现这似乎真的是一封信。
“什么时候藏在我身上的?真奇怪……”她也不顾身边人的目光,直接拆开了信封。
只是,一看了这上面的字,她就马上抬头看向了乐正珺:“小姐,这是给你的!”
“给我的?”乐正珺接过了信件,扫了一眼,忽然皱眉。
“说的什么?”虞清崖问道。
“是兴安沛,约我明日到城南的雨花台去,说有重要之事告诉我。”
“你打算去吗?”
虞清崖的嘴角挂着笑,他是真的挺期待乐正珺的答案。
“我还怕他不成?现在他来联络我,倒也是件好事。别忘了,你安插的人手,有机会就带来见我一次。”
“见你,可真的方便?还是你直接写一封信,把要交代的事情说清楚了,我替你送去就是。”
“也好,反正,具体的做法,我也需要你知道。”
乐正珺狡黠一笑,“五殿下呀,看来借你的手刺激刺激秦王也是不错的!”
“你不会是想与他亲近,故意激怒秦王吧?”
“我激怒了秦王,续而又会激怒谁呢?”
乐正珺一挑眉,虞清崖一拍大腿,“你呀你呀!”
简墨闷笑不语,看着面前二人打着哑谜,倒也是舒缓了他多日里来紧绷着的心。
才有人来报,说姜有为与兴安荣又去找了小沿。
此前借兴安泽之手,虽然将卫铃兰所揭发出的一切案子的责任,都推到了刘赟达的身上。但是碍于刘瑞淳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切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兴兆雍也就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不再过问。
然而,卫铃兰还在太子别院里住着,这个男人怎么又去找小沿呢?
就在出发之前,他得到了准信儿——太子要调查乐正珺身边的暗卫了。
他在遇到虞清崖时,第一时间做了转达,而对方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以简墨对他的了解,知道这种笑容,叫做胸有成竹。
到了虞妃的墓前,这个地方,已经是兴国与云国的交界处,再往东二十里路,甚至都能看得到曙雀山的一角。
这个地方,则是真正的千玉恒特意选的。
因为这里临界于三地交界之处,却又属于兴国的范围——他要让自己,要让所有来这里扫墓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母妃是死在这里!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