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会听师父的话,好好练功的!”
他抹干了泪水,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喊了这一声“娘”。
不远处的千玉恒看着这一幕,不仅不会觉得嫉妒,反倒是觉得喜爱。
便在此之后,他们只要相见,就会称兄道弟并肩而行不分彼此。
“你替我在宫中,也是危机四伏,说白了,你所承担的危险,与我不相上下。简墨,这也是我欠你的!”
“说什么呢,我们是好兄弟,这些事,不算什么。能替你和虞妃娘娘分忧,是我的福气,更何况——我还多了个贴心的娘亲,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哪怕哪天,我真的替你中了旁人的暗算,我也心甘情愿!”
“呸呸呸!不许胡说!简墨,从此以后,我们俩就是亲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不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呸呸呸!你说话比我还不吉利!”
十三岁时,两个人的嬉闹景象,留在了虞婉娴与郁云白的心中。
同样,他们俩,也最喜欢那段时光。
简墨颠倒了两个人的角色,对乐正珺诉说着过往。
而乐正珺,忽的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天,虞清崖与自己道别时,不就是突然顶住了自己的额头吗?难道,这就是曾经虞妃做过的举动?
她心头一抽,不知怎么地,连肩膀都疼了。
“对了,为什么虞妃娘娘,会喜欢用这种方式道别呢?”
乐正珺不由得问出了口来。
简墨回道:“对于母妃而言,那般的行为等同于祈愿,她是在祈祷道别时眼前人可以平安。她曾经说过,这么做,她会觉得安心。也只有对她而言最为重要的人,她才会用这种方式告别……”
乐正珺的手,微微攥紧了衣襟。
不知怎么地,她有些恍惚了,虞清崖没有告诉自己这举动背后的缘由,而这突如其来的额头一碰,加上了今天的详细解释,让她心头乱作一团。
见她忽然呆滞,简墨言道:“怎么,郡主对我们在云国时的故事很感兴趣吗?”
“兴趣自然是有的,但是如果觉得不方便,我也不会多问什么。其实,我也是希望你们都平安就好!虽然未来之事我们都无从知晓,但至少,眼前我们还是可以安然生活的不是吗?明天围猎大会就结束了,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端才好……”
“的确,但想来,这次围猎没有什么人被流箭取走了性命,已经是万幸之事了!”
“也对……”
他们都明白,围猎出事,再正常不过了。如果真的有谁要取他们的性命,这几天是最好的机会。
如果明天围猎大会结束,他们都安然无恙,那就说明,眼下并没有人要取他们的性命。
这也是一次极好的试探——虽然,这天的突袭究竟是什么缘由,他们俩还尚不得知。
“子芩小姐,你在这儿等珺儿吗?”
帐子外,乐正峯的声音突然想起,乐正珺站起身,刚想出去看看,却发现只有哥哥一人站在门前了。
“子芩姐姐来过?”她探出头去,真的看见了子芩的身影。
“是啊,她来也来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逃走了……”
乐正峯一脸莫名其妙,“是不是我吓着她了?”
“不,和大哥你无关……”乐正珺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察觉到了,子芩还是没有放下心里那个挥之不去的千玉恒。即便那个千玉恒,与现在的千玉恒并不相同,子芩依旧也还忘记不了自己情窦初开时的那份单恋之情。
简墨走了出来,他听见了这些动静,微微叹息。
“等围猎结束后,好生休息几天吧。质子府正打算宴请一些重要的宾客,届时还请郡主带子芩小姐一同来参加吧!”
乐正珺回头,看着眼前人奇特的眼色,她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好,我一定会带她去的!”
“乐正公子,也要同来哦!”
“好,我也正巧想寻个机会与质子殿下畅聊一番呢!”
一夜过后,围猎仅仅过了半天,正午之后,兴兆雍就集结了所有人在营地前的空地集合。
这一次的围猎,获得猎物最多的是莫日根,但是兴安韶加上了此前特意被赏赐的分量后,竟然与莫日根持平。
兴兆雍倒是很高兴,给两个孩子都奖赏了不少珍宝,并且赞许有加。
“莫日根,北漠有你这样的汉子,朕也替你们的大汗感到高兴啊!”
他拍了拍莫日根的肩头,赞许地点了点头。
莫日根腼腆一笑:“父汗说,也是多亏了兴国的照拂,去年的北漠才得以脱离困境。此番前来,虽然我有些唐突没有事先打个招呼,但也是抱着为两国和平国泰民安的心而来。陛下,只要是我莫日根能做得到的,也请陛下吩咐!”
“有你这句话,朕还何须多求什么呢?其实,只要你们这群孩子能平安,在我们这群做父亲的百年之后,可以继续把国家的昌盛持续,就足够了!说白了,为人父母,最期盼的,就是孩子的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此番隐瞒身份,不是什么大事。朕就担心,往后谁都学了你,在外不亮出身份,遭了逮人暗算可就麻烦了。权势这个东西,是可以保命的,莫日根,你必须要记住这一点!”
“陛下!”莫日根收起笑容,一抱拳,满脸敬仰的模样回道,“听君一席话,莫日根真是觉得醍醐灌顶!我自诩对权势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对自己的头衔也并不在乎。但是,如果没了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