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向前走,步子却明显多了些拖沓。
苏萌跟上去,听他继续说着:“那天夜里,羽皇亲下命令,宁南城所有城门关闭,并进行宵禁。毕竟是中秋佳节,我觉得多少有点奇怪。可是羽湮这些人都在家里庆祝中秋,一副歌舞喧哗的样子,我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但后来,我收到了一张言辞暧昧的纸条——是,是倾颜写来的。她约我去房间谈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苏萌瞪圆了眼睛,正要说什么,云星澄解释道:“倾颜,我向你发誓,当时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我才不信呢。好了啦,咱们暂时不谈这个好不?”苏萌撇撇嘴,随后又说,“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
“出现的女孩跟倾颜一模一样,我愣住了,我真以为是她。说了几句话,我觉得不大对头——她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我觉得,她既不是倾颜,也不是倾歌。”云星澄的话让苏萌大为吃惊,“倾颜你相信吗,我正觉得奇怪的时候,那个女子忽然小跑出门,我追出去,却看不见她的影子。然后我转身回到房间,正看那副画,随后的事……你知道了。”
苏萌蹙眉。
这算是怎么回事?风倾歌显然做什么事都会有自己的理由。她这样随随便便就约云星澄出来,也不过就是让那个冒牌货风倾歌跟云星澄说了几句话——况且,以云星澄对她们姐妹的了解,断然不会认错……那么,这个既不是风倾歌,也不是风倾颜的女人,到底是谁?她来做什么的?
“这里面,一定有个惊天的大秘密。”苏萌忽然说道,“星澄,你不觉得那个风倾歌,很奇怪吗?”
“我一早就觉得她奇怪了。”云星澄忽然定住脚步,拉着苏萌躲到了山路旁边的灌木丛中,并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苏萌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赶忙竖起耳朵倾听——果不其然听到了大量凌乱的脚步在山道上小跑。
“糟了。”云星澄低语,“他们恐怕是去抓人的,景麒他们危险了。”
可是,这些雪戎卫却没有沿着苏萌他们过来的方向去,而是从前面的路口转道向北,苏萌和云星澄同时一愣:这,这分明是去云家陵园的路!
“他们急着去陵园做什么?”
看着这些人走远了,苏萌和云星澄从灌木中钻出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脸疑惑。
“不如跟着去看看?”苏萌说道。
对于这条道路,苏萌简直太熟悉不过了——短短半年多时间,苏萌已经拜访了这所陵园两次。她伸了伸脖子,跟那对雪戎卫保持着安全距离。但即便是这样,苏萌还是看到他们中间仿佛簇拥着什么东西,凝目一瞧,竟像是一口硕大的棺材。
“那是谁的寿材?”苏萌发问之后又有些后悔,她看着云星澄的表情坏到了极点——她明白,不管寿材里是谁的尸体,对于云星澄来说都是可怕的打击。云星澄怕是最担心的人,恐怕是他的父亲云燃。
他俩小跑上去,眼见得这些雪戎卫抬着那口硕大的棺材进了云家陵园。
这些雪戎卫将棺材放在当中间——苏萌明白,他们把棺材放在这里原因,恐怕是因为那个山洞太过狭窄,他们没法将这样一口棺材抬进去。紧接着苏萌看到了队伍中的风倾歌和羽湮。
这两个坏女人怎么也在这里?苏萌暗想着,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妙。
“皇后娘娘,您请。”羽湮客客气气地对一身劲装的风倾歌说着,“谷玄爆发,是时候了。”
风倾歌冷笑三声,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属于那个风华绝代美艳照人的皇后。她的气质,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苏萌能感觉到自己在微微颤抖,随后,云星澄也感觉到她的恐惧,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羽圣使,你太多话了吧?”风倾歌抬手就给了羽湮一记耳光,隔着老远,巴掌声依旧清脆,苏萌眼睁睁看着羽湮白净的俏脸立刻肿了起来,觉得这种狗咬狗两嘴毛的事真是过瘾!
打,使劲打,再给她几耳光才好呢!苏萌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地想,打死才好呢!
羽湮却是噗通跪倒在地,连连告罪道:“属下有罪!属下有罪!请皇后娘娘赎罪!”
“羽圣使,本宫还要教一个道理,以后做事,太过伶俐了,反倒是坏事。”风倾歌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死死捏着羽湮的下颌,声音却甜腻依旧,“我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死得最快的,就是聪明人!”
她不等回答,又冷笑起身,随后伸出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开始吟唱咒文——云星澄满面吃惊地转过脸看着苏萌,苏萌亦是会看着他,两人自是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个风倾歌,怎么也会秘术?
观摩扔在继续,风倾歌的吟唱越发高亢和凄厉,苏萌和云星澄忍不住抬手堵耳朵——那些雪戎卫也忍不住堵住耳朵,面部呈现出一种很痛苦的表情。
场中的棺材从缝里透出颜色可怕的青光,随后传出沉闷的梆子声。这个场景简直可怖到了极点!苏萌竟有种拔脚逃走的冲动。
轰!
棺材板炸开,刺眼的青光笼罩了整个场地,等光芒收敛,苏萌和云星澄才是看清楚,场中的棺材里躺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云星澄的母亲,翼雪莼。
苏萌本能地拉住云星澄,可她这动作显然是多余的。身旁的云星澄连动都没动。
风倾歌继续吟唱咒文,紧接着,翼雪莼的尸体从棺材中缓缓升了起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