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摇头一笑:“我还没开方子,润什么笔啊?”她低头看这张银票,却因上面的面值暗暗吃了一惊——好家伙!五百金铢!云星澄,你们家钱多烧得慌是不是?来自21世纪的苏萌喜欢钱,却讨厌这种被人一掷千金的感觉。
这是将我的军是吧?如果治不好你老妈的病,肯定打算让我连本带息吐出来吧?苏萌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小文看着苏萌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挠头笑了笑:“这是规矩。”
苏萌冷笑一声,随后拿起书桌上的宣纸和毛笔:“既然这样,我不开张药方,你也不好回去交差吧?”
随侍在一侧的小彩听了,赶紧上来磨墨。
小文自然是乐得开心,拿个药方回去,少将军多少也会有些赏赐的,可他拿到这张写满了字的宣纸,一张还算俊朗的脸顿时被野象碾压了似得——这,这写的是什么鬼玩意?!
苏萌看到小文的脸,差点大笑起来:看不懂了吧,这叫21世纪“医师体”!苏萌故作严肃道:“好了,去抓吧!还有,我要休息了!”她把一脸疑问的小文赶出门去,趴在床上锤床大笑。
小彩蹙着眉头一脸无奈,看这样子,大约是要给苏萌告上好大一状了!
“对了小彩!”正在小彩思忖之间,苏萌一面揉眼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一面支起身子说道,“能不能带我在这里转转?我觉得,夫人的病来的古怪——我需要收集更多的线索!”
小彩看着她自信满满的笑容,点头如捣蒜:“好吧,不是什么难事。”
“那我们还等什么?”苏萌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拉着小彩的手,“赶紧开始吧!”我一分钟都不想耽搁了,虽然没听说师父被风家人带走,可她一想到那位天然呆的师父被困在一个地下水牢中,心里一阵阵刺痛。穿越以来一直是师父在照顾自己,还教了她本是让她变成绝世大美人儿——况且……被抓走的那天晚上,师父为了掩护自己……
他含着泪的表情,至今在苏萌面前晃啊晃。苏萌再次发誓,一定要把羽凌救出来!
小厨房,后花园,前厅后堂,浴室,温室花窖……连着两天,苏萌几乎把所有能涉足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她拿着纸笔,时不时记录下可疑的线索。还有所有肯跟苏萌搭话的人,都一一问了个遍。
有关云夫人的事,她记到纸笔之上,而有关自己师父的线索,苏萌暗暗记在心里。云家的地下水牢守备森严,通常是用来关押一些重要的,穷凶恶极的罪犯。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若不是智取,只怕很难把羽凌救出来!
现在的线索看来,羽凌惹上了一个惊天的大麻烦,自己很难把他救出来!
一面想,一面踱步在花窖,里面有一种花嗅起来像是最甜美的梨子,苏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转过脸对小彩发问:“小彩……这个是?”
她忽然一怔,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竟是云星澄!
“明大夫看得这样入神,我就没敢打扰。”云星澄背合着双手,脸上一如首次见她那样和颜悦色,只是眼神依旧凌厉如鹰,让苏萌如若芒刺在背。
她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干干地笑了两声:“令堂大人的病来得奇怪,总觉得不大像是病,这几天,我一直在搜集线索。”
云星澄回望着她:“嗯,听说了。不过,也请明大夫莫见怪,家父见您总不开药,又请了一位大夫。”他看着苏萌继续补充道,“雁都皇城来的御医。”
真是下血本啊!苏萌抱肘回望着他,什么意思,大约是告诉我,你这丫头没戏了吧?她不管那么多,懒懒回敬道:“哦,那怎么不早点请御医过来呢?御医若真治得好,还需要在城里发榜文吗?给羽皇看病的,医术不知道如何,大抵都是名声在外吧!”
一席话说得云星澄眼里冒了几颗火星,不过他依旧温文尔雅地说道:“明大夫一向这样咄咄逼人吗?”
“看情况,初一十五或者是有讨厌的人在的时候。”苏萌毫不客气地回敬。她看着云星澄的脸越发难看,噗嗤一声笑道,“我说笑的!少将军,御医看病,我也想开开眼界——顺便跟他探讨一下令堂大人的病情,您觉得如何?”
“可以。”云星澄言简意赅,转身带着苏萌往母亲的小院儿去。
苏萌没想到羽皇身边的御医竟是一个来自中州的华族!这个人类大约花甲,头发和胡须白了一大半,眼神睿智,话也不多。他依着羽人的规矩,坐在一帐薄帘后面为云夫人诊脉。
苏萌看着这个老头的表情好笑到了极点!光看表情,根本不是过来看病的——而是,便秘。
“疑难杂症。”御医捋着胡须站起身,转过身子恭恭敬敬对云星澄说道,“恕我学艺不精,这个病,我看不了。”
云星澄退了一步,脸上登时被心痛所覆!苏萌看着他的表情,心道:笑面虎一样的,没想到还是个孝子呐!她略一想,上前一步道:“这位御医大人,你摸的脉象是?”
“沉细而数,看这个脉案该是个热症。可是夫人身寒如冰,得热转轻,却又是个虚寒的症候。”御医一面捋着胡子,一面又是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话题,“听人说,这位姑娘也是中州来的?不知在哪里开馆呐?”
在这种国手面前,我就不要班门弄斧了。苏萌胡乱答了几句,又问道:“我大约查过夫人近来用的药,您来一块看看。”苏萌从本子上翻出几页纸递给这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