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先请起来,所谓医者仁心,别说是楚兄,就是路边的妇孺走卒,我妹妹也会救的!你们都跪在这里,与楚兄实在无益……”风景麒还没说完,雪铭熙已经极度不耐烦地冲进来,大声嚷嚷道:“去去去,除了我跟景麒,其他人都给我出去!乱哄哄的乱糟糟的堆在这里成什么话!?”一句话说完,雪铭熙把这一屋子人都赶了出去,包括经楚河兰静等人在内。
“景麒,这么些日子你还是这副啰啰嗦嗦的老样子!对付这些泥腿子,你跟他们扯那么多,有用吗?”雪铭熙大摇其头,然后凑到苏萌跟前,“丫头,这俩家伙到底行不行?我看楚云天这家伙似乎更厉害一点的样子,若是撑不住了,先救风秀,我就跟那些土匪讲道理,说是你们天哥活不了了,你们快去找那个云老四报仇。”
苏萌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在站在窗外,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这人,刚才还跟我说跟那些土匪没什么道理好讲,现在又要去讲道理。”风景麒瞪了他一眼。可他关心风秀,正是心乱意麻的时候,亦是上前发问:“倾颜,这毒可解不可解?风秀到底怎样?”
“哥哥,这毒,说真的,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毒素。”苏萌快速将自己曾经背过的那本有关毒剂的书大略与风景麒说了,又道,“这种毒,与好几种毒剂都有相像之处,可是,细微之处,却总有些差别——我想,云老四用的这种毒药,显然不很简单。现在师父和令狐敬筱他们都去追那个云老四去了,能把他抓回来最好,必让他交出解药。若失手让他跑了,我只能跟师父斟酌一个解毒的药剂,可是……”
正说着,羽凌和令狐敬筱推门进入,两人面色沉重,光是看着表情,就分明知道让那云老四跑脱了。
“看这两个不成器的老东西,跑了吧?”雪铭熙愤而怨怼说道,“早知道,还不如我去追!”
“别穷扯了七小子,”令狐敬筱白了雪铭熙一眼,随后冷冷说道,“云老四让我们两个追的跳崖了,万丈深渊,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路下去,羽凌偏偏在这时候凝不出翅膀来,否则飞下去搜遍他身,也能找到解药。”
风景麒和雪铭熙面面相觑,这,这云老四居然这般烈性,竟然跳崖自寻死去了?
苏萌却是捶胸顿足:“这下云老四死了,楚云天和风秀怎办?”
“这风秀,真是奇怪,为什么要救这楚云天?”令狐敬筱一脸不解,“你们羽人就是这么舍己为人吗?我没发现这风秀居然这样无谓。”
“顾不得说这个,师父,我刚才看了他俩的脉象。”苏萌把楚云天和风秀的脉象大约与羽凌说了,余下几人虽是不懂医理,竟也同时觉得两人的身子果真凶险至极!风景麒更是焦急说着:“这怎么办?风秀没救了吗?”
“倒也不是没救。只是很难治罢了。”羽凌摸着光洁的下巴,字斟句酌地说着,“只是,这山里缺少草药,如何下药?距这里最近的镇子也有半日的路程,一来一去,得耗上整整一日,且不说他俩能不能支撑得住,那镇子上有多少草药可用,我们也完全不知!”
风景麒沉吟,忽然说道:“尽管开药,我可以飞回宁南城去取药来!”
“景麒,这不行!”几人竟是异口同声。
“风小子,你别犯傻!宁南城现在是何等戒备,就你这张脸,飞回去,立刻就会被无数鹤雪士包围,说不定还有那些诡异的凌天军团!你现在搞得清楚那些人到底有多厉害吗?上次不过是十来个,就让我们焦头烂额疲于奔命,现在你独自跑回去,不是送死是干什么!?”令狐敬筱用他少有的激愤对风景麒说着。
羽凌看了看大光其火的第一秘术师,亦是赞同道:“令狐说的有理。景麒,倾歌抓住你之后,会对你用什么恶毒的法子你想过没有?到时候,你敢保证不说出我们这些人的下落?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喘息的地方,若风倾歌大举来犯,不仅是害了我们,连门外那些背井离乡的人都被害了!”
苏萌正要说什么,风景麒却向前迈了一步,他这张惯于冰冷肃杀的脸突然显现出一股火一样的愤怒,那声音,就好像是从牙缝中迸发出来的:“随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救风秀!十二年的情分,我不能弃他不顾!”风景麒的胸口一阵阵剧烈的起伏,苏萌从来没见过盛怒的风景麒,简直跟杀神附体的白狼一样,散发着可怖的萧杀之气。
“你这个疯子。”雪铭熙的话虽鄙夷,但眼神满满地都是敬佩,“可我现在飞不起来,妈的,我不是鹤雪体质!要我能飞起来,不如咱们一块去,到底有个照应!你们怕那个风倾歌的谷玄秘术,我偏偏不怕!景麒,你飞起来,可以拉着我一块走吗?”
“这……”羽凌看着亲如兄弟的二人,多少也有些迟疑。
“你们两个去,不如加上一个我,我也能飞起来……”默然的苏萌忽然说道,“我跟你们一块去。我,我可以带着七哥飞回宁南城!”
“你!?”连带羽凌在内,几人都愣住了。羽凌更是急着说道:“倾颜,你别胡闹了!这么些日子了,你都没有感觉到明月之力凝出羽翼,怎么说飞就能飞来?”他分明记得,徒弟一次都没能够凝出羽翼,带着雪铭熙飞回宁南城,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萌沉默。她忽然合上眼睛,背后的凝翅点忽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