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被徐若瑾豁出去的劲头吓着了!
她完全没想到二小姐会顶着夫人的怒气较真到底;
她也没想到夫人居然在这件事情上服软,让了二小姐一步。
黄妈妈没拦住,如今事情全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杜婆子真的不敢说,因为若说出来,她不被夫人骂死,也要被黄妈妈整死。
杜婆子跪了地上便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夫人,二小姐,给老奴和老奴儿子留一份颜面吧,这种事让老奴亲口说出来,还不如让老奴去死!”
“咣咣咣”的磕头声很是响亮。
杜婆子也真是豁出去了,没磕几下脑门就被撞出了血印子。
杨氏扭过头不理,只看徐若瑾怎么办。
她才不在意什么杜婆子的面子,她要这个丫头知难而退,她的对手是徐若瑾!
黄妈妈被杨氏瞪了不知多少眼,这会儿也不敢再出面圆场。
处理此事的便只有徐若瑾一个人,杜婆子就在她的脚下不停求饶。
春草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杜婆子再这样磕下去,岂不是会磕死?
能这样的拼了老命维护面子,恐怕事情的真实性已不容置疑。
何况……
那个男人还是黄妈妈的儿子。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禾苗都有可能动心。
这一次,二小姐恐怕是输了。
被她对禾苗的信任彻底的击败。
不仅是春草,杨氏屋中的其他丫鬟婆子也都是这般想法。
她们此时怜惜杜婆子在苦求颜面,更敬重二小姐这样护着曾伺候过她的丫鬟。
事情总不能两全,她们也不知到底该支持谁了。
徐若瑾的确被杜婆子这一招给吓到了。
嘴唇几近咬破,她的拳头攥了紧紧,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有退路吗?
没有!
她心中对禾苗的信任不是别人能理解的,即便那个人是黄妈妈的儿子,她也绝不可能动那份心。
“你若磕死在这里,我就去直接问你儿子,问禾苗,问黄妈妈的儿子。”
徐若瑾的声音很轻,听在别人的耳中却觉得狠辣无比,“终究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命是你自己的,说与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春草心一颤。
二小姐是真拼了……
杜婆子的动作立即停滞下来,看向徐若瑾,“二小姐,您就非要逼老奴去死吗?”
徐若瑾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能在外污蔑禾苗给你儿子添了耻辱,为何在母亲与我面前又不肯说?我倒不知道你的颜面在哪儿了!”
杨氏的眉头微皱,黄妈妈也一惊。
她们刚刚都被杜婆子撒的泼给吓住了,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杜婆子嘎巴了几下嘴,“我……我看到他们俩人在屋里。”
黄妈妈立即制止,“别说了。”
“不行,你说!”徐若瑾紧紧狠逼,“你继续说下去,你看到他们在屋中做什么?”
“我……我”杜婆子结结巴巴,“我看到他们从一个屋里出来。”
“然后呢?”
“难道这还不够吗?”
杜婆子放大声音来遮掩心虚,“孤男寡女从一个屋中出来,还能干什么好事?何况那禾苗早就不是个好东西,是个****,当初还勾搭过大少爷……”
“给我抽她的嘴!”
杨氏忽然下了令,黄妈妈立即冲上去左右开抽,狠狠的打了她六七个嘴巴,“大少爷也是你能随意诽谤的?”
徐若瑾拉开黄妈妈,其实黄妈妈更是为了她自己想打杜婆子,不过事情还没有完,她不会这么放过杜婆子。
“你从哪儿听说禾苗与我大哥的事?你若不说清楚,你们一家人立即滚出徐家,我说到做到!”
“是大少奶奶亲口说的。”
杜婆子对这件事腰杆硬的很,大少奶奶亲自发的话还能有假?
杨氏眼前一花,险些晕了过去。
徐子麟当初逗弄禾苗的事,杨氏是亲自处置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秋萍那个死娘们儿,这种事还出去浑说,她的脑子都被狗吃了!
“所以你压根儿没看到禾苗与黄妈妈的儿子做了什么,就认定她不守妇道?你这个做婆婆的还真是厉害,巴不得往自己儿子脑袋上撒点儿颜色,你觉得这是一件美事,是吧?”
“她就是不守妇道,孤男寡女与别的男人在一个屋子里,就是不守妇道!”
杜婆子强不过,便开始咬着此事不放。
徐若瑾冷笑,“你是个寡居之人,没有一身素淡青衣,却是妖娆的大花袄,绣花鞋,发髻上还戴了那么一朵艳花做装饰,到底是谁不守妇道?是谁不懂规矩,嗯?”
徐若瑾的挑错,让杜婆子愣住了。
再看杨氏与黄妈妈的脸色都恨不能吃了她一般!
杜婆子慌张之余,连忙找出了借口,“老奴是知道夫人传见,所以特意在家中换了衣装才来的,平时才不是这样的打扮。”
“你刚刚家中不是闹出了人命的事,你还有空装扮换衣服?”
徐若瑾一把扯掉了她发髻上的花,“我看着你都觉得恶心!”
“啊!”
杜婆子以为徐若瑾是要打她,一声尖叫连忙退到后面,“老奴说的有什么错?她若是守妇道,干嘛与男人关起门来说私话?她一个嫁了的妇人,即便有事,难道不能让老奴儿子与爷们打交道,偏要她一个女人出面?”
“这件事即便打死老奴,老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