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顶轻巧的轿辇上有一位秀丽的佳人在翘首望着前方。
蒋明霜想着即将就要见到徐若瑾,她的心里很是复杂。
她也是近期才知道,原来自己要嫁给严弘文为侧妻,是因为自己乃徐若瑾的好闺蜜!
这个事实让她震惊无比,而震惊之余,再听父亲的猜测,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更明白为何徐若瑾与梁霄离开景延县之后,对自己那般的疏远!
这个事实,是她永远想不到的事实!
所以她要亲自来与徐若瑾见上一面,她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想着临来时,父亲对自己的悉心叮嘱,蒋明霜的手紧紧攥着,修长的指甲抠的肉发疼!
她对不住徐若瑾……
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她蒋明霜被当成一个交易的工具,她自己也茫然了。
想着严弘文与自己见过的几面,都是那般彬彬有礼,那般亲昵有度,蒋明霜猛的甩甩头!
都是假的,这都是假的!
她必须要见徐若瑾,解释清楚才行!
可越要见到她,蒋明霜的心情越沉重。
她会不会不理睬自己?不再有之前那般亲昵的感情?
婆子们抬着轿辇走的很快,但却比不上蒋明霜砰砰乱跳的心脏!
就快见到她了……
那不就是她?
远远看着院门口有一道消瘦的身影在等待自己,又离得近些,便看到了她脸上绽放的微笑!
她在对着自己笑!
蒋明霜的眼圈红了,湿润了!
她抹了一把脸,笑了起来,而蕴含的泪珠儿也顺势而下。
轿辇落地,徐若瑾看着蒋明霜通红的一张小脸,过去紧紧的抱着她,没有多说一个字!
蒋明霜忍不住哭泣,将小脑袋扎在她的怀里便失声痛哭!
她的眼泪,洗刷了徐若瑾心底的那一丝隔阂,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哄着道:“好端端的不见面,见着我了就开始哭,这让我如何是好?若是被蒋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严弘文那位即将上任的驸马爷再主动的过来找我麻烦,我可受不了!”
“你就会胡说八道!”蒋明霜抹了抹小脸,却比刚才更红了。
因为徐若瑾直截了当的提了严弘文的名字,让蒋明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擦着止不住的眼泪儿。
“我也只能胡说八道一下了,否则还能干点儿什么?”徐若瑾伸手抬着蒋明霜的小脸看自己,“我得多瞧瞧你,否则你嫁去京都,我就见不着了!”
“我宁可不嫁。”蒋明霜说的是气话,因为她说的不算。
徐若瑾笑着挽起她的手便往屋中走,“别傻了,先进屋吃茶,我可是拿了最好的茶叶出来,旁日里都舍不得喝呢。”
“那我可得多吃两杯!”
蒋明霜说着话,就与她一前一后的进了屋。
几句调侃,她们之前也没了那一层顾忌,索性无话不谈,无不可说。
蒋明霜把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撵了出去,一个都不许在屋中呆着,红杏引着众人去了隔壁的厢房吃点心,徐若瑾身边也只有方妈妈和春草二人。
蒋明霜看了看徐若瑾,也没再嘘寒问暖,直接说起自己的婚事来。
“……之前得知父亲要我嫁给严弘文为侧妻时,我就曾纳闷过,为何你的亲事脱不开严家人,连我的亲事也要与严家人有关。”
“父亲告诉我,是因为他成为景延县的县令,严家人有意交好,我也便信了。”
蒋明霜说此话时,一直在低着头,看面前茶杯中漂浮不定的叶子,“而后,父亲一遍又一遍的问我与你是否有联系,而且对灵阁很是殷勤,我便开始纳闷起来。”
“是我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父亲和母亲说的话,才……才知道,原来他娶我为侧妻,是因为我与嫁给梁霄的你是好姐妹,是……是好友!”
蒋明霜猛然的抬起头,“若瑾,在这之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听他的,对你问长问短,问梁家的动态和消息,我只期望,你不要因为此事不理我,好,好吗?”
徐若瑾笑着看她,“我何时说过不理你了?”
蒋明霜嘴唇一动,“你前些时日不肯回我的信,难道不是?”
“让你说的,怎么好像我是个负心汉似的,好别扭。”徐若瑾故意调侃,让气氛更活一些,其实也是在转移那个话题。
她并不想听到“严弘文”这三个字……
蒋明霜知道她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顿了半晌,问道:“不行,我还是要你给我个答案,不然我不舒服。”
徐若瑾瞪她一眼,蒋明霜虽畏惧,却仍看回来!
“好吧好吧,我服了你!”徐若瑾知道蒋明霜的骨子里也有韧劲儿,否则当初她们二人也不会一面就成为好友。
“这件事我最初刚刚知道时,的确很惊讶,惊后便是气恼,让我心里始终有个结。”
徐若瑾一边为她倒着茶,一边说起自己的心路历程,“而我,梁家,严弘文之间是不可解的一个结,这个事你也没必要知道,因为我不能说。”
“我不逼你,我只听你能说的!”蒋明霜急忙补上一句。
徐若瑾笑了笑,继续道:“而我从景延县回来,家中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的事,让我已经忙的快忘记自己是谁,而这一次,父亲失踪,母亲过世,让我突然警醒,我不应该这样活着。”
“看到你的信,我犹豫过,我是怕你变了,变得我不敢认识你,可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才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