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新的皇子出世,世家贵族的心思就会活络起来。他再适当的选一些新人入宫,必然能打破现有的局面。孙邦彦也好,季孙天昊也罢,不过都是跳梁的小丑!便是他最疼爱的季孙承曜……
到时候他会让朝臣们知道,他还会有更多新的子嗣,大庆未来的储君,不一定就要在现有的皇子里面选!
“父皇指的是什么问题?表面上自然不会有问题,否则妃嫔们也不会用这种药物。最多也只是像六皇弟那样罢了!”夏忆晗讥讽的一笑。性取向不正常而已,应该不算多大的问题吧。
她原本还不清楚大庆国的六皇子是怎么死的,直到嫁给季孙承曜后的某一日突然问起,季孙承曜的详细解说之后才知道,原来之所以安雅公主不说,不是因为六皇子的死是谜团,而是因为难以启齿。谁能想到堂堂大庆的六皇子竟然是死在太监身上呢?
“你说什么?老六竟然也是……”文宣帝一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的后宫到底是什么样?这些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怎么能这般可怖!竟然为了怀上儿子,就能做出人吃人的事情!
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经和这样的女人同床共枕,文宣帝的心里就一阵发寒。
文宣帝的心中正波澜起伏,不知道该怎么取舍的时侯,远处突然传来的太监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昊王殿下驾到!”
原来,夏忆晗离开御花园之后,季孙天昊竟然拦住了皇后,不知道和皇后说了些什么。
此刻皇后一脸愤怒,季孙天昊却一脸闲适,正往丝雨亭这边走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躬身行礼,依然是那么端庄得体。
文宣帝没有开口,只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皇上?”皇后许久没有听到皇上的声音,不免疑惑的抬起头来轻声的唤了一声,然后一脸温和的笑道:“皇上,您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就好像突然不认识臣妾了一样。”
文宣帝竟然也笑了起来:“是啊!朕也觉得好像突然不认识你了一样。不仅是你,还有端嫔,还有云嫔……你们这些知书达理、端庄娴雅的女人,朕突然觉得一个也不认识!”
皇后的脸色猛的一变。皇上这话怎么听上去有些不对劲啊!莫非是因为韦浅月血崩一事,在怪罪自己?可是宫里每年那么多女人小产,皇上不也一直容忍着?今日怎么突然这般态度?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端嫔妹妹的情况不太好了?”皇后娘娘柔声的问道,并没有因为文宣帝的态度而露出不满的神色,“幸与不幸,那都是端嫔妹妹的命,皇上不必太过伤心。”
皇后一边说着,心念一转,又装出了一副同情的样子:“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道鬼门关。妾身当年生邦儿的时侯,不也疼了一天一夜,差一点就熬不过来!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啊……”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仿佛真的感同身受。
说实在的,她真的以为韦浅月已经死了。毕竟韦浅月的血崩就是她故意安排的!而且是她一步一步的引导韦浅月,走上了那条不归路!所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韦浅月的情况!那种程度的血崩,谁都不可能活下来!
皇后正是因为有着这般自信,所以才能假惺惺的做戏。
文宣帝看着这张数十年不变的虚伪面孔,忽然觉得心中一阵发腻,他一把将皇后推开,然后看着夏忆晗一字一顿的道:“你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那么,晗儿,一定要救下那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皇后的虚伪和做作,促使文宣帝更快的做出了决定。与其放弃那个无辜的孩子,还不如让他被生下来,做为瓦解清家的一柄利刃。
就算他的性子会如六皇子那般邪佞,至少有了六皇子做前车之鉴,他不敢同六皇子那般,那么至少还能好好的活着,并且一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被文宣帝当众推开,皇后的脸色变了数变。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转头向夏忆晗喝问到:“曜王妃,你难道还想谋害皇上的子嗣?!你在韦浅月的糕点中下毒,本宫还没有治你的罪,你竟然还有胆量作恶!”
夏忆晗抬起眸子,讥讽的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这般年纪,竟然就已经老眼昏花,昏聩糊涂了!皇上刚才明明说的很清楚,要臣女救下端嫔娘娘的孩子,娘娘是从哪里看出民女要作恶了?”
“夏忆晗!你竟然敢这样和本宫说话!你!你……是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皇后气的浑身身发抖。如果她现在是坐着的,一定会忍不住拍案而起。
这天底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就连文宣帝,因为要依仗清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也对她处处忍让,事事依从,从来不曾这般的不客气。
“咦?原来您能听明白啊!娘娘既然不是耳背,莫非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夏忆晗一脸的疑惑之态,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依忆晗之见,娘娘真的应该看看太医了。有病得治,讳疾忌医可是不好的!”
夏忆晗说完,将手中的药方团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向凉亭走去。
那张药方,本来是她给韦浅月准备的,是一剂用来催产的良药。不过既然现在她不打算救下韦浅月,也就没必要那么费劲了!
韦浅月看上去虽然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确实同情韦浅月,也确实看不惯皇上对韦浅月的漠然。但,那是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