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太医从内室走出,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步来到太后和皇后面前:“禀太后,皇后娘娘,贤妃娘娘的伤已无大碍!”
大蛇有毒,幸好医治的及时,否则贤妃性命难保。
太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那蛇也真奇怪,明明是对着曜王妃下去的,为何会咬了贤妃?”道出疑惑的不是别人,正是季孙邦彦的正妃贺兰乔月,。
“咳咳,不怪晗儿,是我自己不小心……”
帘子打开,两名宫女扶着贤妃走了出来。她换了身衣服,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完毕,上了药便不再流血了,不过她的面色十分苍白。
难怪夏忆晗在蛇笼旁站了许久,蛇都没反应,自己站了一小会儿,蛇就开始暴躁。原来是她做了手脚,将装有引蛇药的荷包给了自己。
夏忆晗那害她被蛇咬成重伤,惊慌惊吓,还吃苦受罪,她绝对不会让夏忆晗好过。
“曜王妃不慎摔倒,蛇的速度太快,停不下来,才会咬到贤妃的!”贺兰乔月轻轻笑着,望向夏忆晗的目光冷意闪烁:“算起来,贤妃娘娘为曜王妃挡了一难呢!”
夏忆晗满眼疑惑:“那条大蛇是擦着我的衣服划过,为何没有咬我?”
言下之意,那蛇本就是奔着贤妃去的,与夏忆晗没有丝毫关系。
“因为你戴着防兽荷包啊!”话出口,贺兰乔月猛然感觉到了不对。
贤妃不是也戴了防兽荷包吗?怎么还会被蛇咬?
太医凝深了目光:“刚才卑职为贤妃娘娘看伤时,发现她衣服上有几点残留的药末。那不是防兽药,而是引蛇药!”
她身上佩戴的荷包,却是不知丢到了哪里,可能是人多混乱,荷包挤丢了。
“引蛇药!”众人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是的!”太医目光凝重:“蛇闻到那股药味,就会烦躁不安,攻击人。贤妃娘娘身上有那种药,才会被蛇咬!”
众人震惊着望向贤妃受伤的地方,是挂荷包的腰间,那个荷包有问题。
“我们荷包里的药,没问题吧!”想想贤妃被蛇咬的凄惨相,众人心有余悸。
太医轻轻笑笑:“诸位夫人的荷包都没事!”
否则,哪还能平平安安回到这里。
“娘娘明查!”芸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含泪:“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暗害娘娘!”
荷包是她端去呈给众人的,有人出了事,芸儿自然难辞其咎。
贤妃轻轻叹口气:“你是我的丫鬟,我当然相信你,可是这件事情要怎么解释?”
托盘里装着这么多荷包,只有贤妃一人的出了事,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眼角余光望向夏忆晗,贤妃气的咬牙切齿。自己亲眼看着夏忆晗掉荷包,捡荷包,她交给自己的荷包,应该是装着防兽药那只才对,为何会换成了装着引蛇药那只……
芸儿悄悄望了夏忆晗一眼,怯生生道:“娘娘,奴婢在给您那只荷包前,曜王妃曾拿过……”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夏忆晗身上,眸底写满疑惑与不解。怎么回事?难道荷包上的引蛇药,是夏忆晗放的?
夏忆晗淡淡笑着,目光清冷,凌厉的望向芸儿:“我对药并不精通,进宫参加喜宴也不知道今天要看兽。更何况我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了那只荷包,如何避过所有人的目光做手脚?是我会未卜先知?还是会特殊功能?”
荷包只经过她与芸儿的手,贤妃帮着芸儿摘清,岂不是将脏水泼到了她身上?想诬陷她,可没那么容易。
“曜王妃,奴婢一心一意为贤妃娘娘,绝不会做手脚设计娘娘的!”芸儿哭的凄凄惨惨,大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夏忆晗淡笑依旧:“我知道芸儿是个忠心护主的好宫女,可是你没害贵妃娘娘,并不代表是我在害她……”
“是啊!当时皇嫂手中拿着两只荷包,她只是随手给了贤妃娘娘一只。如果她交给贤妃娘娘的不是引蛇药荷包,而是防兽药,那现在被蛇咬伤的可是她……”安雅公主目光闪闪。她见识了许多这后宫中的肮脏事,自然脑子一转便明白过来了。
众人瞬间明白,也许那人想害的是夏忆晗,却阴差阳错的害到了贤妃。
而这荷包却是芸儿端来的……
芸儿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闪着晶莹的泪珠:“奴婢和无冤无曜王妃仇,为何要害曜王妃!”
“我与贤妃娘娘也是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就事论事,夏忆晗可是比谁都精通。
“奴婢记得,曜王妃拿了荷包后,不小心与奴婢撞到了,荷包掉到了地上……”芸儿声音虽低,却理直气壮,暗中指责夏忆晗偷梁换柱,设计贤妃,嫁祸于她。
夏忆晗冷笑道:“这些荷包都是事先做好,封好的,众目睽睽之下,我没有时间做手脚。更何况我并不知道你今天要发荷包,不知道你的荷包是哪种颜色,大小如何,上面绣的花色怎样,怎能事先准备好了拿出来调换……”
孕妇都喜欢喻意与子女有关的饰品,想来贤妃早就算计到夏忆晗,便在上面做了手脚。
荷包众多,夏忆晗也仔细观察,都有四五个。如果只有,必定会引起怀疑,所以贤妃又多加了两个塞在下面,打消疑惑的夏忆晗同时也防止拿混。
只是贤妃怎么都没想到,夏忆晗不仅将里头的药分辨出来了,还将计就计,将装着引蛇送给了她,让她自食其果,被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