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孙天昊心中一怔,淡淡的笑道:“二哥,我看不必了。我这伤即便是伤那一下,除了流一点血,便也没有其他的了。方才太医已经做了包扎,等到伤口愈合便行了。不用太过麻烦,二哥也不用太过操心无忧了!”
“这话可不对了,父皇向来十分在意你,”段无瑕顿了顿,“你的伤最好还是让宫中太医看看了,免得父皇担心!”
“不用了,我昊王府府有大夫,何必要劳烦宫中的太医。”季孙天昊笑了笑,脸上依旧温和,但他的心中却不如表面上的这样平静,心中暗自腹诽:好一个季孙承曜,明明是他故意放水让季孙乾郅伤了她,现在却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是想恶心谁?!
季孙天昊越是推辞,季孙承曜却越不会让他如意,笑着吩咐道,“大人,还不快跟上!”
说着,季孙承曜便揽着季孙天昊的肩膀,半强迫似的继续往前走。
如此霸道的举动,季孙天昊无从招架,也无法回击,一双温润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深沉。被袖口遮住的手下意识的紧握着,他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脑中转动着。
看来这季孙承曜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装到底了!
季孙承曜敛下眉眼,低头若有似无的看着季孙天昊脸上的表情,见他依旧是满脸的温和,心中的兴致不由得更浓。
好一个季孙天昊,这等忍耐力当真是让人佩服的!不过季孙天昊越是咬牙隐忍,他越是要紧逼不放。
这是他们二人的博弈,他倒是要看看季孙天昊还能够坚持得了多久!
二人到了宫门外,便上了马车,马车直接朝着昊王府走去。
马车上,空气中弥漫着诡谲的气息,兄弟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是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这压抑的沉默。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一个是温润的,一个是云淡风轻的。
不多久,马车在昊王府外停下,立即便有下人守候着,迎上来帮助季孙天昊下了马车。
“你家主子受伤了,快去准备准备,立即让太医好好看看!”季孙承曜命令道。
那家丁听了命,立即下去。
太医乘坐的马车也随即赶到,正准备跟着两位皇子入府,却听到季孙天昊温润的声音响起。
“二哥,多谢你将我送了回来。天色已晚,这个时候二嫂怕还在府中等着二哥吧!二哥快些回去吧!无需担心臣弟,二嫂怀有身孕,别让二嫂为你担心才是啊!”季孙天昊一字一句皆为季孙承曜考量着,婉转的想做最后的努力,将季孙承曜给支开!
季孙承曜眸光微闪,一双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天色确实不早了,不过不确定七弟没事,二哥我总归是不放心。便是回去了,晗儿怕是也会将我推回来,看看你的情况才安心的!”
季孙承曜心中冷哼,想支开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季孙天昊暗自叹了口气,不得不选择妥协,“也罢!那便劳烦二哥了!”
说着,季孙天昊转身,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昊王府府。
段无瑕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冷冷一笑。
委屈的装天真这么多年,单单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还是为了其他?
季孙承曜思索着,跟着进了昊王府。一入府中,他便示意太医上去。
季孙天昊没法推辞。夜色之中,太医仔细的替他包扎。
“你们都下去吧!所有人都下去,我有事情要和我的二哥好好聊聊。”季孙天昊赫然开口。
季孙承曜眼中蕴含了些许笑意,对上季孙天昊的视线,心中了然,随即附和道:“是啊!我们兄弟二人许久不曾好好的聊聊了,今天正好有机会,确实该好好聊聊!”
下人以及太医,虽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暗涌,但却只能听命,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季孙承曜和季孙天昊兄弟二人,二人的视线交汇,暗涌澎湃。
季孙天昊亲自替季孙承曜倒上了一杯热茶,“二哥,坐下来喝杯茶如何?”
季孙承曜没有推辞,坐在季孙天昊旁边的软椅上,端起他倒的那杯茶放在手中摩挲着,感受着茶水的温度,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将茶杯送到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季孙承曜朗声开口:“七弟府中的茶,果真是好味道。看来以后又机会,可要多来走动走动!”
季孙天昊但笑不语,眸光微微闪动着,却在也没有任何掩饰,胸口的伤痛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天知道,方才他在父皇面前隐忍着痛有多难受!
“胸口有伤,就别逞强,刚才要是听话,躺着不久好了吗?”季孙承曜浅抿着茶,意有所指的说道。心中浮出一丝讽刺,终于忍不下去了吗吗?
他抬眼对上季孙天昊的视线,眼中多了一丝戏谑与得意。果然如晗儿所说的那样,季孙天昊没有表面上那么不简单!
“忍了这么多年,是该释放释放了!不然,连活着的滋味儿是什么,都怕要忘记了!”季孙天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涩。他伪装,他隐忍,但谁知道他心中的苦?!
季孙承曜对上他的视线:“是啊!难为三弟隐忍这么多年,还这是让人猜不到啊!谁能想到表面上无忧无虑的昊王爷,却是一个心思深沉,极其隐忍的阴谋家?!”
“猜不到吗?二哥还是猜到了!”季孙天昊眸光微沉,定定的看着季孙承曜,“不过……二哥,你是如何开始怀疑我?”
他素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