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跌跌撞撞冲上城楼,嘶声叫道:“报——敌军已经渡过护城河,放下吊桥开始攻城了!”
季孙承曜朝领队叫道:“立即加派人手去城门防守,不得有失!”
领队立即领命而去。 。
形势岌岌可危,一旦城门告破,汴都不保!
夏忆晗也暗暗焦急,兵力有限,绝对不能再有人昏倒。她高声说道:“所有人听着,掩住口鼻,切记不要吸入白烟!”
说着,她迅速从身上撕断一截衣衫,系在脑后,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所有士兵连忙有模有样的学着夏忆晗的法子做,却已经晚了。
昏倒的人越来越多,防线空隙大露,城墙上不时冲上来几名叛军,被眼疾手快的士兵一剑刺穿身体,跌落城墙。
即便如此,城墙上仍有大批锐锋营的士兵,前赴后继地顺着云梯向城楼攀爬,身手敏捷宛如猿猴般灵活。
城内守军应接不暇,不少人已经冲入城内,形势危急,如箭在弦上。
沈暮风眼中煞气乍现,足尖挑起地上一柄遗落的长剑,寒光闪闪,赫然在手。
他屏住气息,直冲到城墙边加入到杀敌的队伍中。
国家危难,没有人可以置身其外。
夏忆晗眼光一凛,手腕轻翻,袖中弩箭还未发出,便见城楼入口涌上来大批的人,各个面覆黑巾,显然早有准备,为首的正是黄英和黄啸二人。
众人冲上城墙,一面杀敌,一面救治晕倒的兵士。攻城的敌军,立刻被杀下去了大半。
夏忆晗不禁微微松了口气,身旁熟悉的人影一闪,下意识转头,见来人是季孙承曜,便冲着他微微一笑。
季孙承曜执起一粒褐色小丸,递到夏忆晗唇边:“服下去,可以解这毒烟。”
夏忆晗顿时怔住,他手上怎会有毒烟的解药?目光一转,花清蹲在昏厥的士兵身前,正将同样的药丸塞入对方口中。
转眼间,花清手中那瓶子里的药便空了。
“药。”季孙承曜手指往前一寸,碰到了她柔软的唇。
夏忆晗不由自主地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解药?”
“快服下!”季孙承曜急了,一把揽住她的腰拉进怀中,眼里全是焦灼之色,“这毒烟对习武之人伤害尤其大,晗儿,你自从学了轻功,便多少有些内力,赶紧服下!”
夏忆晗闻言,压下心中的疑惑,接过药服下。
季孙承曜眉间一松,这才舒了口气。
花清疾步走来,大声道:“许多人中毒不浅,解药分量太轻,不能彻底清除毒素。”
季孙承曜四下打望,微微蹙眉道:“解药数量有限,支持不了多久,要尽快想办法除掉毒烟的来源,才能解攻城之困。”
花清面有难色,叹气道:“兵临城下,想要灭烟要深入敌阵,实在太过危险。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很难应对。”
“我去!”水无痕立即接口道。
“不行。”夏忆晗断然否决,“灭掉毒烟必须一击即中。一旦失败,对方有了防备便再难行事。你与花清留在这里坐镇,我去。”
说完,她已纵身跃下城楼,彷如暗夜里一缕白色的疾光。
“王妃!”水无痕惊呼一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又有一道黑色的身影紧随而去,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几乎冲出喉咙的话又被花清咽了回去,只剩下干着急的份儿。
城下攻城战死士兵的尸体已摞得犹如小山高,前方黑压压的人群仍如潮水一般前仆后继。
月黑风高,攻城的士兵只觉得头顶急速掠过两道黑影,抬头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夏忆晗纵身几个起落,转眼间人已到了围势之外。
听到后面紧随而来的脚步声,夏忆晗回头看去,却见季孙承曜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忙道:“你怎么也来了?”
季孙承曜走到夏忆晗身旁站定,轻声道:“你以为我让你独自来冒险?”
夏忆晗浅笑着点头,道:“也好,你在,我更安心。”
季孙承曜闻言,淡淡一笑。
白烟越发浓重,遮蔽了半个天空。北风阵阵吹来,浓浓的白烟迅速向前飘散开。
前方一片黑黝黝的密林高耸的枝叶间,隐约有一根粗圆的烟囱直挺挺立着,竟然高逾数丈,正朝北城门的方向。
二人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靠在树后观察。
不远处,树林中开阔之地火光明亮,四五名士兵忙碌地在烟囱前添柴火,不停地扇着风。
难怪这烟源源不绝,守着这片树林,就地便有取之不尽的木柴。
夏忆晗和季孙承曜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略一点头,迅速地一左一右包抄过去,一个出手如风,一个石子飞射。
那几人不及反应,便被点住了穴道,呆在原地,惊恐地看着这一对仿佛从天而降的男女。
夏忆晗迅速从地上接连捧起沙土丢进火堆,火渐渐地熄灭了。
季孙承曜抓住其中一人,解开了这人哑穴,低低道:“说,放烟的地点共有几处?”
眼前的男子俊美绝伦,一双眼睛却冷酷无情,那人寒意顿时窜上心头,哆哆嗦嗦地说道:“一,一共有三处。另外两处在那边。”
他伸手指了指北面的方向。
季孙承曜微微一笑,指间用力。
那人头一歪,瘫倒在地。
二人施展轻功,很快来到第二处燃放点。
两道黑影闪过,负责看守的士兵颈后一凉,不约而同地倒了下去。
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