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晗眼珠一转,笑道:“韩公子有请,本公子也是三生有幸。不过……漪香楼不会谋财害命吧?”
青年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公子说笑了。”
夏忆晗站起身来,随手将银票塞给玉溪,再起来拂了拂身上的衣服,笑道:“请带路。”
青年男子带着夏忆晗二人转进了赌坊后面的小院,临湖的水阁上轻纱缭绕,悦耳的琴音铮铮的流淌着。
“楼主。”青年男子恭敬的说道。
“退下吧,这位公子何不进来一叙。”
琴声暂停,水阁里传出低沉悦耳的男音,夏忆晗听在耳里微微挑了挑眉。
看着青年男子恭敬地告退,她朗声笑道:“韩公子相邀,在下三生之幸。”
说罢,她抛给玉溪一个留在外面的眼神,上前掀起层层纱帘,走了进去。
水阁里,一袭暗红锦衣的俊美男子懒懒的斜倚在琴桌边上,俊美的眉目间流转着邪魅的味道。
他见夏忆晗进来,挑眉笑道:“没想到能够赢过如眉的居然是这么一位小公子,真是难得的少年英杰。敢为公子高姓大名?”
夏忆晗笑道:“岂敢,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区区姓韩,清尘。”
“韩清尘?好名字。只是……在下倒没听说大庆有哪家姓韩的公子有公子如此气度。若说是苍焯韩家……观公子容貌却又不像苍焯人。”韩相逸盯着夏忆晗一边打量着,一边说道。
夏忆晗也不在意,自在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笑道:“小户之家,不敢有劳韩公子清听。”
韩明月轻哼一声,道:“小户之家?本公子看着可不像。”
叶璃摇着扇子,从容的微笑道:“这有何奇怪的,在下看着公子也不像传说中的韩公子。”
“哦?”韩相逸有趣的挑眉,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凌厉的精芒,“不知公子听说的韩公子是个什么样子的?”
夏忆晗笑道:“听说韩公子风度翩翩,俊朗不凡。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佳公子。”
韩相逸状似不满的皱眉道:“难道本公子让公子失望了吗?”
夏忆晗低眉笑道:“就在下所知,韩公子绝对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如公子这般坐着。”
看着跪坐在琴桌旁边一派慵懒邪气的俊美男子,夏忆晗也不由在心里轻叹。
只以外貌而论,韩相逸和韩相宇这对兄弟至少有八成像,如果真的可以想要糊弄别人也未必骗不到。不过眼前的人显然并没有掩饰的打算,或者他并不认为一个十三四岁的的陌生少年会见过韩相逸本人。只可惜她是见过韩相逸的,那个**倜傥的**贼有**。
“看来韩公子是认定了本公子不是韩相逸了?”韩相宇站起来身来,目露冷光一瞬也不转的盯着夏忆晗。
夏忆晗微笑道:“公子何必动怒,公子以韩公子的名义将在下骗进来,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在下么?”
韩相宇冷笑一声,“韩公子又何必装模作样,你在漪香楼里如此大手笔,不就是想要引起楼主的注意吗?所图何事,现在可以说给本公子听听,说不定本公子心情好就答应你了。”
夏忆晗挑眉:“公子做得了漪香楼的主吗?或者说……公子做得了天一阁的主吗?”
天一阁三个字一出,韩相宇的目光立刻如剑一般的射向夏忆晗,邪气的俊脸顿时多了几分冷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世上知道天一阁的人不少,知道漪香楼的人更多,但是知道漪香楼楼主和天一阁阁主是同一个人的绝对不多。
夏忆晗低头道:“公子问在下之前,总该告诉在下,公主到底做不做得了主吧?万一在下费劲口舌说了半天,公子却做不了主,那岂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韩相宇怒瞪了夏忆晗一眼,轻哼道:“韩相逸现在不在江南,无论是漪香楼还是天一阁,本公子都能做主。你可明白了?”
夏忆晗击掌笑道,“如此甚好,还没请教公子大名。”
“韩相宇。”韩相宇咬牙道,他当然不会告诉他他的绰号叫什么,毕竟风月公子的名头无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夏忆晗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吟道:“原来是韩相逸的……兄弟吗?难怪和韩相逸如此相似。”
“你见过我大哥?”韩相宇盯着她皱眉道。
夏忆晗不动声色,微笑道:“这个嘛……韩大公子在下有幸见过一面,在下记性甚好,一直十分仰慕韩大公子风采。”
韩相宇抚额。韩相逸自小喜欢美人,在京城的确挺出风头的,不过是在京城,所以广陵城的人所知并不太多。
夏忆晗可不管韩相宇在想些什么:“在下远道而来,公子连杯茶也不肯给,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韩相宇盯着他半晌,慢慢的扯出一个阴森的笑意:“想喝茶可以,有事相求也可以,先赢过本公子再说!”
夏忆晗看着眼前带着挑衅的神色盯着自己的韩相宇,心中暗觉好笑。
她当然知道韩相逸现在不在广陵城,甚至她还知道韩相逸去了哪儿。虽然韩相逸和韩相宇是两兄弟,但是韩相宇明显比韩相逸要好打交道的多。
出于各方面的原因,夏忆晗并不想和韩相逸见面:“韩公子想要赌什么?”
韩相宇扬眉笑道:“本公子不占你便宜。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咱们还是赌掷骰子,比大小。”
夏忆晗挑眉,没有反对:“可以。”
韩相宇满意的笑道:“好,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