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竺师太的僧舍里发出一声惨叫声:“啊……”
细听之下却是一竺师太的声音。一时间,宁平庵的所有人都围到了一竺师太的僧舍外,伸着头,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易清,易清……”一竺师太瞪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我的脸……我的脸……”
易清听到里头的动静,忙将一早起来准备的芦荟汁和鱼腥草汁混合的草汁送到屋内,让一竺师太细细的为自己抹上。
夏忆晗一起床便听说了一竺师太的染上怪病的事,冷冷一笑。就算有那解药,这一身的脓包,也够让她喝一壶了。再说了,也没那么快好,就算只有短短的三天,也足以让一竺留下心理阴影了。
元青小心翼翼的帮夏忆晗梳着长发,感叹道:“小姐,就算宁平庵没有发油,这头青丝依旧养得挺好的。”
夏忆晗微微一笑:“我还要靠这副皮肉来过日子呢,自然要保护的极好。”
元青顿时眉笑颜开。小姐就是这样,在艰难的日子,都能开开心心的过。一早就听到一竺师太这个恶婆娘身染恶疾的好消息,她只觉得现在的日子越发的好过了。
“走吧,去看看一竺师太,午时之后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夏忆晗站起身,也不等易秋把早膳送来,便往,一竺师太的僧舍去了。
到了一竺师太的僧舍,夏忆晗站在门口,看着围观的众人微微扬唇,却又立刻敛去笑颜,一脸担忧的走了进去:“住持师太,晗儿听说你身染恶疾,现在可好?”
一竺师太见进来的是夏忆晗,虽有些不乐意被看到这满身脓包的模样,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道:“多谢夏施主关心,贫尼已经上了药,不碍事。”是不碍事,可是这一身的脓包实在是有碍观瞻。
“没事就好。”夏忆晗微微一笑,“幸好易秋师父知道这治疗怪病的法子。”
一竺师太点点头:“是该好好歇歇易秋那丫头。”
“易秋师父到是个极好相处的,每每与晗儿说些出家前的趣事。”夏忆晗笑了笑,“记得易秋师父与我说过昨日那个方子,说是治怪病的,晗儿还好奇是怎么样的怪病,连治疗方法都这般古怪。直到昨日才知道原来是这全身长满脓包,还会传染的怪病呢。”
夏忆晗话里话外讽刺意味十足,一竺师太听得脸色铁青。夏忆晗的意思可不就是说自己成了她了解那个古怪治疗法的实验对象吗?不就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自己的好戏,笑自己倒霉吗?
一竺师太不悦的瞪着夏忆晗:“夏施主,熟话说: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猫有九条命,而夏施主只有一条命,好奇心还是不要过重的好。”
夏忆晗丝毫不畏惧:“住持师太说得是。晗儿日后定当注意安全。晗儿就不打扰了师太休息了,告辞。”
说罢,夏忆晗不等一竺师太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一竺师太见夏忆晗如此态度,脸色由青变紫,猛地将桌子上的茶杯茶壶扫落在地。
夏忆晗走到院门口,却听见里头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接二连三的失利,就算一竺师太在如何沉稳如山,也开始有些浮躁不安了。否则也不会因为自己今日一激,便如此失态。
想来是柳氏给了不小的压力吧?她暗哼一声,自作孽不可活。收了柳氏的十万两银子,还办不成事,被柳氏施加压力是必然的。
回到客舍,见到前来的易秋,夏忆晗并不惊讶。她微微一笑:“易秋师父,快快进来。易景师父,拜托了。”
站在易秋身边的易景笑着点头:“夏施主放心。”
易秋跟着夏忆晗来到了屋内,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端了出来:“师父说,易清传来消息,师伯派易方去查易秋了,这点请夏小姐放心,师父已经安排好了。另外,易清还说,柳氏昨晚派人秘密见了师伯安排在外头的直隶下属,给师伯施加了不少的压力。还讽刺师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敢提狮子大开口。”
夏忆晗点点头,静静的听着易秋说的消息:“还有便是,易清传来消息,柳氏将带着整个宣德侯府的女眷到宁平庵来,明着说是要祭奠夏夫人,暗地里是想对夏小姐动手。”
夏忆晗闻言,眼中露出一抹讽刺。果不其然!柳氏还是带着宣德侯府的一群人来了。
“可有说什么时候?”夏忆晗垂下眼睑问道。
“说是午时过后。”易秋应道,“夏小姐慢用。”
说罢,易秋便退了出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夏忆晗扬眉,上一世没有得逞,这一世更加不会得逞了。
早上的时光在夏忆晗的沉思中过去了,午时很快就来了,元青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柳氏要来了。
对于柳氏,她的心中存在着一定的阴影。
夏忆晗握了握元青的手:“放心,有我。”
元青点点头,虽然紧张感缓了些,却还是很沉重。
“元青,到时候你一定要紧跟着我,不要离开我的身边,知道吗?”夏忆晗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无需说话,只需跟着我。”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元青紧张的回答。
夏忆晗虽然不喜元青口中的“奴婢”二字,却也知道元青这是慌得乱了分寸,不能怪她。
果然,午膳放过,柳氏便领着宣德侯府的众家眷来到了宁平庵。
夏忆晗同一竺师太一同站在庵门口迎接宣德侯府众家眷。在看到宣德侯老夫人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