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和珍珠一震,齐齐低下头道:“奴婢们省得。 ;”
“滚下去吧。”徐珠妍明显的不再想多说话。
待翡翠和珍珠正要退下的时候,琳琅突然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那……那小公子的尸首怎么办?”
徐珠妍一愣,看了看窗外,如今这个天气,怕是也放不了多久,可是看着木盆里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她又没来由的感到心烦。
她登时便冷笑一声:“死都死了,自然是丢出去扔了。”她有些厌恶的别过头:“做的干净些,别被人抓住把柄。”
翡翠和珍珠都是心一凉。自己的亲身骨肉,徐珠妍这样也实在太令人心寒了些,只是,眼下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们自然不知徐珠妍打的什么主意,只得应了出了门。
徐珠妍躺在船上,眼角突然流下一滴泪水。她侧过身子,泪水悄然不见,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她的孩儿落得一个这样惨死的下场,华姨娘肚子里的贱种,必定要比他惨一千倍,一万倍!
夜里,牡丹苑里的一间小屋亮起了灯。
方才下过雨的天气,夜里还有些风,将那烛火吹得摇摇欲坠,忽明忽暗的有些鬼魅。
一个小声的声音响起:“那东西处理的怎么样了?”
“怕被人怀疑,用粗麻布包了,处理的挺干净的,没人发现。”另一个微低声音答道。
“那就好!哎,今儿个夜里瞧着天色阴沉,感觉怪渗人的,你说,莫不是冤魂……”原先那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去去去!大晚上的胡说什么呢?”微低的声音似是十分忌讳,急急打断另一个声音,道:“都这么晚了!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先回去了。”
“好。”另一个声音答道。
紧接着便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屋里的烛火微微照亮了桌前人,正是徐珠妍身边的贴身婢子珍珠。
今日她将那死婴交给了屋里一个嬷嬷,只说是院里不干净的丫鬟在外头脏了身子生下的,让那东西交出去远远的卖了。
虽说这事有些忌讳,珍珠给那婆子的银子却很足量,那婆子也就接应了下来。
明明一切都办的很妥当,珍珠却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然而徐珠妍身边如今离不得人,她装作未曾小产,胎像安稳的模样继续养胎,珍珠却必须给她小产的身子熬补药。
那婆子与珍珠分开后,笑呵呵的去摸自己沉甸甸的荷包。
珍珠的银子虽然给的足够,然而这死婴却还能卖出一笔好价钱,那死婴身上连着的紫河车更是好东西!
京城有家药铺子私下里就在做这等生意,平日里搜罗了死婴倒卖给别人。
大宅门里的女子经常需要用紫河车来养颜,然而紫河车毕竟是血淋淋的玩意儿,平日里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吃,只得私下里偷偷的买回来。
今日这婆子就是从珍珠处得了那死婴,再转手卖给了药铺,回头就收了两份银钱,如何不高兴?登时就兴致勃勃的出去打酒吃了。
徐国公府,诗园。
徐诗艺的贴身婢女蝴蝶端着一个琳珑剔透的琉璃碗来递给榻上的夏浅茗:“小姐,趁热喝了吧。”
那碗里煮的热气腾腾,瞧着却有一种令人作呕的颜色,虽香气扑鼻,却也令人没来由的胃中发赌。
徐诗艺放下手里新进的胭脂,浑不在意的接过蝴蝶手里的琉璃碗,拿玉勺子轻轻搅了搅,漫不经心道:“今日又有了?”
“这几日京中少得很,药铺的掌柜说这是今日新收的,新鲜的很。奴婢花了两百两银子才买了回来。”蝴蝶神情不变道。
“知道了,回头你去账上里领银子。”徐诗艺将碗端起凑到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情。
吃紫河车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亏了紫河车,她身上的疤痕才好的如此之快。
这东西珍贵却不常有!别人怕血淋淋,她却不怕。为了这身光滑细腻的皮肤和这张娇嫩的容颜,这些又算什么?只要她的容颜能更加的美艳无双,那便是值得的。
只要她能比夏忆晗更美三分,曜王殿下一定会把心遗落在她的身上的。等她成为曜王妃,她一定要让夏忆晗生不如死!
徐诗艺端起碗来,慢慢品尝佳肴。
一边的蝴蝶却是强忍心中呕吐之意。
诗园丫鬟房门口的杂物堆里,正静静躺着一片布匹,瞧着应当是裹什么东西的布料,正是一块粗布,上头沾了些暗褐色的污迹。
宣德侯府,晗依苑。
夜里怕着凉,元青将窗户掩了,留一丝小缝,既不会灌进太多冷风,屋里也透气两块。
今日天气清爽,倒也不必用冰了。
金玉从外头走进来,走到正准备就寝的夏忆晗身边,与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
夏忆晗眸光闪了闪,微微一笑:“原是这么回事。”
金玉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徐珠妍令人将自己诞下的死婴送去处理了,却阴差阳错的被徐国公府诗园的人买了回来。
那徐诗艺便是吃的自己亲表弟的紫河车,一想到此处,金玉便觉得毛骨悚然的骇然。
夏忆晗淡然笑道:“世上自有因果报应罢了。”
金玉疑惑的问道:“徐珠妍隐瞒小产的消息,难不成也想移花接木?”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徐珠妍怎么甘心?若是移花接木,岂不是显得她心肠太好了些?”夏忆晗将挡在眼前的碎发别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