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一声闷雷之后,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夏忆晗侧头望着****的肩头,轻轻一叹。
“是啊,终于下雨了。”
头上出现了一把油纸伞,一道浅笑的声音响起,肩头一沉一件赤红云锦披风搭在她的身上,夏忆晗回望了一眼只穿了一件朱砂色单衣的季孙承曜,敞开了披风将自己与他一同裹起来。
“我们回去吧。”风夹杂着雨吹在身上,夏忆晗打了个寒噤在玄梓君怀中缩了缩身子。
季孙承曜微微勾起唇角,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朝着宫门走去。
雨打在琉璃瓦上,顺着飞檐落下来滴在地上,发出“哗哗”的水声。
小树林外,站着一个男子浑身湿透,雨水顺着长发流下,他就这样定定地站在雨中,望着不远处撑着伞,同披着一件披风的男女。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季孙邦彦这才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夏忆晗,这就是你的决定?你以为本王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
“邦王爷,原来您怎么在这里,淋得这么湿,快随奴才回去吧。”邦王府寻北溟晏的小太监见季孙邦彦竟然这样站在雨里头,连忙上前撑了伞,也不顾自己被淋得浑身湿透。
然而季孙邦彦却就这样一直站在雨中,凝望着无人的远方。
谁曾想到,不远处的高阁之上,一双利眸冷眼看着地下发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宽敞的大街上,因为一场夜雨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季孙承曜怀中抱着夏忆晗,驾着马朝着宣德侯府赶去,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韩东阳。
就在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突然从屋顶之上落下数十杀手来,手中的刀明晃晃的对着季孙承曜,眼神之中带着明显的杀意。
一时间静谧的街道之上杀气弥漫,冷得让人打颤。
“怎么?这么快就有送死的来了。”季孙承曜眉一挑,毫不在乎的望着眼前的数十个黑衣杀手,俊脸的上泛起一道慵懒的微笑。
“杀!”带头的杀手一声令下,数十杀手一同扑上前去。
季孙承曜和夏忆晗依旧安定地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一晃眼,四下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六道人影,鬼魅一般的恍恍惚惚,就在下一瞬,那些杀手手中的刀却碎成了几段,“咣当”之声此起彼伏,所有的杀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了鬼一般的望着手中的断刀,面如土色。
就是这片刻的迟疑,紧接着那几道鬼影再一次晃过,数十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倒下,只留下三个人愣在那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想要杀我也得有这个实力才行!”季孙承曜冷哧一声,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那三个人。
那三人听到冰冷的声音,只觉得心头一颤,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轻功,跑进了小巷之中不见了踪影。
那三人一离开,六道鬼影出现,跪在季孙承曜的马下听候差遣。
“主子,可要去跟踪?”韩东阳便是这几人的头领,压低了声音在季孙承曜的耳边问道。
“不必,将这些人收拾干净了,用草席捆起来。明个儿搬去邦王府门口叫卖,一万两一具。”季孙承曜吩咐完,便带着夏忆晗策马而去,不再理会。
一盏茶的功夫,原本躺满了尸体的街上便什么痕迹也没有了,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所以,这些人是邦王爷派来的?”夏忆晗抬头看向季孙承曜,眨眨眼,有些疑惑。承曜是怎么看出来的?
季孙承曜摇摇头,哼道:“估计是被你拒绝了,心情不爽,派来这一群废物来膈应我,当然,如果能除掉我就更好了。”
夏忆晗漠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季孙邦彦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难道望了围猎后发生的事情吗?她敢说,那些谣言一定有季孙承曜的分。
想来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季孙邦彦的名声也差不多都败光了吧?也难怪他气急了要报复,要知道,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一向养尊处优,不曾遭受过多大挫折的季孙邦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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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依苑之中,元青扶着洗完了身子的夏忆晗**,抱了汤婆子塞进被子里,好让夏忆晗抱着暖暖肚子。屋子里头四个角落里都燃起了火炉,生怕冷着夏忆晗一丝一毫。
虽然已经五月了,白天倒是热得很,可到了这晚上,却气温却又骤降,这种天气最容易生病了。
“小姐,会疼吗?”夏忆晗喝了红糖姜茶。
葵水来了两日了,本没什么感受,却因为今日在冷水之中浸了那么久,又淋了雨,受了些风寒,竟觉得有些细微的疼痛。
方才在马上,她自不敢与季孙承曜多说,如今回到屋里,待到季孙承曜离开,去处理事情的时候,这才将身子的不适告诉了郗嬷嬷。
“郗嬷嬷让小厨房给您熬了燕窝,您趁热喝了。”元青扶着夏忆晗起来,将枕头塞在她的后头,好让她靠得舒服些。
夏忆晗伸着脖子望着紧阖着的窗户,轻声的问了句:“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并没有,不过到是听说白姨娘怀上了。”元青笑着一边舀了燕窝,吹凉了送到夏忆晗的嘴边,一边说着方才自己今天打听到的事情,“简玉阁的柳氏砸碎了屋里仅剩的一套茶具。”
“是吗?”夏忆晗的笑容凝了凝,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姨娘又怀孕了?柳氏不是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