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在季孙承曜身边呆了这些年,自然也了解主子的脾气。 ;主子从来没有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了一个女子尽心竭力。
“娘娘,皇上身边的福公公来催了。”就在柳妃怒瞪着林紫曦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之时,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宫人着急的对着柳妃道。
柳妃皱了皱眉,瞪了夏忆晗一眼,虽然心中千不甘万不愿,但还是不得不挣脱了夏忆晗的手腕,对着那宫人吩咐道:“让福公公等会儿,我这就来。”
柳妃说完,身边的宫人连忙上前整平了柳妃衣服上的褶皱,替她戴上了护甲。
柳妃抬着头倨傲的瞟了一眼夏忆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缓缓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说道:“你以为用些小家子的手段就能得到曜王的欢心,有本宫在,你想都别想。”
说完,柳妃便一拂袖,冷哼一声,转身朝着宫外走去。
“县主恕罪,娘娘在宫中呆的久了,几年来圣眷浓厚脾气养得刁了,您莫怪。”青莲无奈地望了一眼柳妃离开的方向,对着夏忆晗连声请罪。
“你叫什么?”夏忆晗音调依旧淡淡的,面上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
这反倒让青莲心中一紧,这娴雅县主怎么让她感觉到是另一个主子?一样的那样喜怒不形于色,一样的杀人于无形之中。果真是主子看上的女子,一点都没错。
“奴婢青莲。”如今能有这样一个女子站在主子的身边,虽然自己多少有些失落,但是只要主子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青莲笑道。
“我记住你了。”夏忆晗的话模棱两可。
青莲还没回味过她话中的意思,便发现人已经到了殿外,连忙疾步追了上去。
夏忆晗与柳妃一道儿进了清凉殿,此时庆功宴已经到了一半了。不过夏忆晗既然是和柳妃在一块儿,文宣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她偷偷地抬头瞄了一眼陷在龙座之上的文宣帝,他似乎早已经神游在外了,并没有将到来的两人放在眼中。
倒是贤妃再见到她的一瞬间,面色一白,连忙对着身边的青瓷使了个眼色。
青瓷趁着人不注意,便朝着借机朝着殿外跑去。
季孙承曜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享受着杯中的美酒,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乎一般,然而嘴角却缓缓地漾开来一抹轻笑。
“娴雅县主今天的这件衣服可真是好看的紧啊,看着样式倒是在哪里看到过,皇上您说是不是?”与文宣帝坐得最近的自然是皇后,望见了夏忆晗身上的衣服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笑着倒了一杯酒递到文宣帝的手中。
文宣帝回过神来,望向了站在地上垂首而立的夏忆晗瞬间一愣。忽然之间,霍得一下站起身来,惊落了皇后手中的酒杯。
“皇上?”皇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连忙替文宣帝拭去龙袍上的酒渍。
文宣帝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夏忆晗身上的那件月白色云锦襦裙沉声问道:“这件衣服你是哪里来的?”
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听不出喜怒,然而了解文宣帝的人都知道,这便是他生气的前兆。
柳妃则掩着嘴,将冰冷轻蔑的笑意掩在眼底。
听说这一套月光色蓝翎绿孔雀云锦襦裙是当年皇上送给那个他最爱的女人的,时至今日皇上依旧不准人动那女子住过的惜云殿的东西一分一毫。
今夜,夏忆晗必然会死在这披香殿中,就算是季孙承曜也救不了她。
“回皇上的话,臣女曾经见过差不多样式的衣服便让人仿来做的。不过,仿来的衣服终究还是不及原来的那件高贵清雅,是臣女太过愚钝了。”夏忆晗的话中带着谦卑,然而脊梁笔挺,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谄态,反倒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这件衣服与原本的那件不同,夏忆晗临时做了些小小的修改,拆了所有的珍珠又将袖子的样式改了改了,若是不细看倒还真的看不出来。
文宣帝的眸光暗了暗,复又坐回了龙座之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殿内的空气似乎凝滞起来一般让人几乎窒息。
皇后走在文宣帝的身边笑容之中带着锋利,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夏忆晗悲惨的下场:“皇上息怒,娴雅县主毕竟还小,不懂事…”
皇后轻描淡写的想要点火,却不想文宣帝挥了挥手拦住了她要说下去的话,随即朝着夏忆晗道:“衣服穿在你身上正合适,入座吧。柳妃,到朕身边来。”
文宣帝不咸不淡的话一出,便昭示着夏忆晗已经平安无事了。
登时,殿中所有人的脸上神态各异,有松了一口气的,有可惜的,更有愤恨愠怒的。
在坐唯有季孙乾郅,饮下杯中酒的刹那眼眸之中闪过一起清明的笑意。而季孙承曜则是之中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似乎喝醉睡着了一般。
“算你走运!”走过夏忆晗身边的一瞬间,柳妃脚下缓了一缓,眼中闪过烈火怒瞪着夏忆晗,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自求多福!”夏忆晗仍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微笑的模样,不愠不火地回了四个字,便入席坐到徐珠妍的身边。
看到夏忆晗平安无事,徐珠妍终于松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夏忆晗的手,眼中的担忧之色这才淡去。她不怕夏忆晗怎么样,就怕万一真的出事,牵连了宣德侯府。
夏忆晗能够感觉到徐珠妍的手心溢满了汗水,心中一动,望向嘴唇发白,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的徐珠妍,蹙了蹙眉。
难道徐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