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耳侧便响起季孙承曜低沉的声音:“好好感受马速和风速,集中注意估计下绳结离铜钱的距离……”
他说着将本瞄准了红绳的箭头迅速下移,接着在话音落下马儿腾起时,他果决地松开夏忆晗的手,登时那箭便犹如流星嗖地一声飞驰而去。(首发)
夏忆晗心一跳,瞪大了眼睛去瞧,只见那箭竟再次准确无误地落入了铜钱的方孔中,而此时她竟离桐树起码还有一百米的距离。
她惊愕的再次张大了嘴,虽还是不敢置信,但心中却明白季孙承曜是精准的算出了铜钱和系着它那红绳结的距离,以及风向马速等,这才靠着精准的瞄准和射箭的感觉一击而中的。
却与此时原本回京去的金玉策马从马厩那边奔来,见夏忆晗和季孙承曜共乘一骑,见怪不怪的冲夏忆晗说道:“主子,元青方才来找奴婢,说是太后召主子进宫,快回去吧。”
夏忆晗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可有说是什么事?”
金玉摇摇头,夏忆晗见状,低头想了想,转头看向身后的季孙承曜,喏喏的说道:“承曜,我……”
季孙承曜淡笑,轻抚着夏忆晗的青丝,安抚道:“无碍,这马场就在这里,又不会跑掉,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我陪你入宫?嗯?”
“你将我送回府吧。”夏忆晗摇了摇头,拒绝道:“既然太后只想见我一面,我自己入宫便好。”
季孙承曜不赞同的看着夏忆晗,他怎么会放心让夏忆晗一人进宫去面对后宫那些犹如豺狼虎豹的女人呢?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夏忆晗淡笑着,见季孙承曜还要说话,小脸一肃,“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季孙承曜无奈,叹了口气,道:“总该能让我送你的宫门口吧?”
夏忆晗这才点点头,扬唇浅笑:“好!”
待季孙承曜将夏忆晗送回宣德侯府的时候,郗嬷嬷早已难备好了进宫要穿戴的衣裳和妆拾,飞快地给夏忆晗收拾齐整,依旧由初夏和玉溪在暗中保护,而元青和季孙承曜陪同夏忆晗坐着马车入了宫。
进了宫门,早有宫人奉了太后的命侯着,丫头们只能在外面等候。夏忆晗独自跟着宫人亦步亦趋地往太后所在的慈宁宫走。因心中满是疑惑,故而夏忆晗一直低眉顺眼,也不多言。
待到了慈宁宫,太后身边伺候的柳姑姑便迎了出来,笑道:“奴婢给娴雅县主请安。今日一早柳妃娘娘来给太后请安,这会子皇上却也到了,小姐不如先到偏殿等等?”
夏忆晗本就觉着太后不会无缘无故地招她进宫,如今听到柳姑姑的话微微一讶,却忙恭敬地福了福身,道:“一切听姑姑的安排。”
柳姑姑不由认真瞧了夏忆晗一眼,这才带着她往侧殿走。
柳姑姑是太后身边第一得力的人,伺候了太后一辈子,夏忆晗自不敢托大,恭敬地跟着,趁机问道:“不知太后娘娘最近身子可好?”
柳姑姑闻言却叹了一声,道:“县主也算七品女医官,奴婢便不瞒你说了。太后这些日子是真的不太好,哮喘越发严重,只这最近三日就连着发作了两回,太医这些时日都没离过慈宁宫。”她说着不由眼眶一红,叮嘱夏忆晗道:“等下见了太后,且不可惹太后忧思。”
夏忆晗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却忙点头应诺,道:“谢谢姑姑提点,以前是我不懂事,叫姑姑费心了。”
柳姑姑闻言微微放缓脚步,又瞧了夏忆晗两眼,微微一笑。
两人正欲往偏殿去,却听正殿那边传来一阵喧嚣,接着便有宫女从里面慌乱地奔了出来,口中还念叼着:“太后娘娘发病了,快,快请太医啊!”
柳姑姑登时面色煞白,往正殿奔去。
夏忆晗一怔,犹豫了下,提起裙子迈步便也追了上去。
进了内殿,夏忆晗便看见里面已乱成一团,两张雕花酸枝太师椅倒在地上,殿里的宫女们像是失了主心骨,忙乱一团,却又都是瞎忙,直晃的人眼花。
太后已躺在了大床上,正剧烈的喘息着,仰着头,紧绷着身子,一脸苍白,眼见着竟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呼吸之间,那胸腔处还隐有呜呜之声
今年太后的病似加重了很多,只一个春天就发作了有五回,但这次却是历年来最严重的,
登时柳姑姑就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失了主意,泪刷刷的往下流。
“太医!太医怎么还不来,没用的东西!”文宣帝来回地在床前走动,却和端着铜盘乱跑的宫女撞在了一起,铜盘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水溅了文宣帝一身。
那宫女吓得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被文宣帝一脚踢开,大喝道:“拉出去!”
宫女吓的连喊都不敢喊叫一声便被拖了出去,倒是柳妃面色还算镇定,蹙着眉冷声道:“都乱什么!再有乱跑者一律拉出去!”
夏忆晗瞧着太后那样子确实不好,不由很狠咬了下唇,也不再顾忌什么礼仪,目光一扫,奔至殿角抄起一个锦杌子便快步抢身越过文宣帝,“噗通”一声跪在床前,将太后的双腿抬起,把那锦杌子横着跨在了她的腿部。
只她还未来得及多做,便听文宣帝震怒一吼:“混账!将这妄为的给朕拉下去!若太后有漾,立斩不赦!”
夏忆晗皱眉,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两名宫女上前抓住了她的双臂,她被拉着往殿外扯去。
她正欲分辨一二,却是柳妃娘娘冲文宣帝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