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晗点头道:“白姨娘必然是容不下戴姨娘的。 只是如今夏墨妍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如今不怎么敢下手罢了,生怕别人将夏墨妍的事情,”
郗嬷嬷若有所思道:“小姐的意思是要救一救那戴姨娘?”
夏忆晗摇头道:“救也算不上,各取其利罢了。这些日子戴姨娘也帮了我不少忙。何况,我看府里尚未有男孩,而柳氏是不会让人在她之前生下宣德侯府继承人的,即便是她已经不能再有身孕了。夏家将来……总还要留下一丝香火的。”
郗嬷嬷道:“只怕那戴姨娘将来心大了。”
夏忆晗摆摆手笑道:“她若是聪明就该知道我与她并没有利益冲突。”
郗嬷嬷想了想,笑道:“小姐思虑周全,老奴多虑了。”
夏忆晗含笑摇头道:“我到底年轻,总有顾虑不到的地方。以后还要嬷嬷多提点才是。”
到了晚间,白姨娘不知怎么说动了夏岩松,夏岩松竟同意将戴姨娘送回夏家老宅待产。
戴姨娘自然是好一阵的哭闹哀求,府里剩下的几个姨娘看着戴姨娘凄惨的模样也不禁面露不忍。
要知道夏家的老家可不是什么平坦富饶之地,乃是大庆西南靠近边陲的并州。不只是穷山恶水而且离京城相隔千里之遥。
自从夏岩松到京城为官,将夏于氏也接过来之后,夏家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了。早些年就连祠堂也一并迁到了京城,在并州也只剩下了一座老宅子和一点土地交给本家的族人看管。
别说戴姨娘回去能不能过得好,就是怀着身孕这一路过去能不能活下来就是个考验。
夏岩松神色间也有些不忍,但是看着昔日的爱妾苦苦哀求却始终没有松口。
夏忆晗淡淡的看着戴姨娘的神色从开始的哀伤渐渐地变得绝望。虽然又做戏的成分但是显然也有几分真实的心情在里面。夏岩松这般无情也让戴姨娘感到心寒了吧。
“父亲。”见闹得差不多了,夏忆晗开口道:“并州路途遥远不说,行路也是分外艰难。就是寻常人也未必受得了,何况赵姨娘还有孕在身。”
夏岩松神色微动,看着夏忆晗道:“那晗儿又什么想法?”
夏忆晗垂眸,淡淡道:“既然白姨娘的意思是将戴姨娘送离京城赡养,何必非要送到并州?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府里尚未有男丁,我们当多多积德,以求日后能得一丝香火才是。”
白姨娘脸色一白,心里气的心肝直颤。什么叫是她的意思?难道她的儿子还要靠积德才能生下来吗?真是滑稽。
夏于氏皱了皱眉,道:“那夏忆晗看哪儿合适?”
夏忆晗浅笑道:“命相之说虽说不能不信,却也不能全信。无论如何戴姨娘怀的总还是咱们宣德侯府的子孙。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说咱们宣德侯府不念骨肉之情。至于戴姨娘去哪儿,想必父亲和祖母自有打算。”
夏岩松深深的看了夏忆晗一眼,眼神中明显带着试探道:“咱们家在景阳镇又一座别院,景阳镇的气候也宜人。不如将玉春(戴姨娘)送到景阳镇如何?”
“自然是一切由父亲和祖母做主。”夏忆晗淡笑道。
夏于氏打量了戴姨娘一番,看着夏忆晗笑道:“你父亲说的不错,景阳镇人杰地灵历代多出文人圣贤,说不得能压得住这孩子的命格呢。”
夏忆晗恭敬的道:“祖母说的是。只要宣德侯府好,咱们才会好,不是么?”命格?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哪来的什么命格?
夏于氏满意的点头,为了夏忆晗的识大体:“还是晗儿懂事。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
戴姨娘跪在堂中,瞥了一眼满脸不甘的白姨娘,恭敬地对着夏于氏一拜,“奴婢多谢老夫人恩典。谢老爷和大小姐恩典。”
夏忆晗微笑:“戴姨娘快起来吧。这都是祖母和父亲的恩典,我们做晚辈的只能听着罢了。姨娘此去路途遥远,一路小心才是。等到弟弟出生,也望姨娘好生教养,方不辜负祖母和父亲的心意。”
戴姨娘连连点头:“奴婢谢过小姐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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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依苑。
“奴婢谢过大小姐救命之恩。”戴姨娘跪在夏忆晗跟前,一身素雅的衣着与往日的妖娆截然不同。
夏忆晗抬手,示意元青将她扶起来,淡声道:“不必多礼,到了景阳镇你不用担心,自然会有人会在那边等你,将你接到杭州别院。”
戴姨娘点点头,道:“奴婢相信大小姐言出如山。奴婢也会遵守约定安分的抚养这个孩子的。”
低头轻抚着还依然平坦的腹部,戴姨娘眉宇间是全然的柔软和慈爱。以后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一切。
夏忆晗点点头,吩咐身边的元碧:“去取五百两银票给戴姨娘,当是路上的盘缠。”
元碧应声去了,戴姨娘感激的看着夏忆晗。
以前整个宣德侯府都在柳氏的掌控之下,当然也包括各地的庄子。
柳氏暗中克扣她的用度已经是必然的事,她自己虽然也攒了一些银子但是却并不多。而整个宣德侯府除了老夫人和老爷,也只有大小姐能一次拿出这么大一笔钱了。
戴姨娘心里明白,夏忆晗虽然不是待人热情可亲的人,但是只要安分,却绝对是个可靠可信的人:“多谢大小姐垂怜。”
“到了那边会有人负责你和孩子的安全,只是想要在那边过得好,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夏忆晗淡淡的提醒道。她只提供住的地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