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元明垂头说道,“大小姐赐名元明。”
珠儿已经是以前的名字了,如今她叫元明,这一点必须让柳氏知道。否则若是有一天柳氏在夏忆晗面前叫自己珠儿,那就露陷了。
“元明?”柳氏皱了皱眉头,“有事?”
“大小姐今天早晨命奴婢将一个已经空掉的罐子送回白姨娘的潇湘苑,让奴婢传话说是多谢白姨娘亲自熬的人参乌鸡汤,这份心意,大小姐领了。”元青有条不紊的说道。
柳氏一下子把眉头皱的死死的:“白姨娘去找过夏忆晗?”
“奴婢没有亲眼看到,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我们站在晗依苑外头等大小姐命令的时候的确看到白姨娘从里头走出来。”没有亲眼看见,元明自然不敢乱说。
柳氏点点头,又问道:“送去后,白姨娘是什么反应?”
“白姨娘命人将那个罐子收下,且问了奴婢大小姐是否真的喝了。”元明说道,“奴婢回答‘是’的时候,白姨娘的脸上显然多了几分喜悦。”
柳氏闻言,大概明白了几分。她挥挥手,示意元明可以离开了。
元明得到指示,自然不会再多加逗留。她也怕离开太久了会引起夏忆晗的注意。
白姨娘这么做究竟是想设计夏忆晗,还是想讨好夏忆晗?柳氏眯了眯眼,若是后者,那她一定不会放过这对母子。
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更何况柳氏这种心胸狭隘之人。
正想着呢,屋里头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让柳氏严阵以待:“柳真(柳氏的闺名)。”
柳氏忙出声应道:“是,主子。”
“有人在调查三年前郗念云一案,并且已经掌握线索了。”暗哑的声音听得柳氏的心压抑得很。
“什么?”柳氏闻言,惊疑不定,“已经查到线索了?是谁?”
“此事你无需去管,我自有打算。当前要紧的是宫宴,一定要往郗念云的遗孤身败名裂。”暗哑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恨意,柳氏显然已经察觉,却也习惯了。
每每主子提到郗念云和夏忆晗的时候,声音中都会透露出一股恨意。
“是,主子。”柳氏听到主子这么说,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
郗念云啊郗念云,你究竟是怎么惹到这么个可怕的人物啊!活该你死不瞑目!柳氏幸灾乐祸的想着。
屋里的气息猛然间变得轻松许多,柳氏便知道主子已经离开了,微微一笑。夏忆晗,别怪我心狠,怪就怪你是郗念云的女儿。
--
午后,京城最是繁华的茶楼——茗楼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楼上靠窗边的一张桌子上摆放这一壶茶和几盘小点心。
“你们有没有听到一个流言啊?”一个穿着普通的男子说道,“听说宣德侯爷的原配夫人给宣德侯爷戴了绿帽子。”
“切……”坐在旁边的三人不屑的看着那男子。这件事在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们先听我说完。”那男子急了,“据说那宣德侯府的大小姐不是宣德侯爷亲生的,是那原配夫人与野男人生下来的野种……”
那三人心中一惊:“你说得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男子言之凿凿,“我表妹可是宣德侯府的一个管事的夫人。”
那三人立刻“啧啧”两声。他们只知道宣德侯爷被戴了绿帽子,没想到宣德侯爷还帮旁人养了女儿,真是可怜。
一时间流言在坊间,百姓间迅速流传开来。
翌日清晨,夏岩松按时上朝了,却见众多官员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份看笑话的神色,不明所以。
一个与夏岩松交好的官员凑到夏岩松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夏岩松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宣德侯爷,可确有此事?”那官员小声的问道。
旁边的官员自然听到了那官员的问话,纷纷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
“胡说!坊间谣言岂可信?”夏岩松低声呵斥道,“孩子是不是本侯的,难不成本侯还不清楚?”
话音一落,便有人呲笑一声:“是与不是,宣德侯爷怕是真的不清楚?”
郗念云给夏岩松戴了绿帽子,夏岩松尚不可知,如何能得知这夏忆晗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你说什么!”夏岩松怒气冲天的等着那名说话的官员。
那名说话的官员见夏岩松如此,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死鸭子嘴硬!”
夏岩松闻言气闷,那名与夏岩松交好的官员却小声的劝说:“算了,在这朝堂之上不宜起冲突。”
夏岩松憋着一口气,上朝。
下朝之后,夏岩松便直奔麒瑞院,将此事告知夏于氏。
夏于氏只告诉他这件事,怕是有人故意中伤夏忆晗。虽说如此,夏于氏的心里却存下了一个疑惑。
夏岩松想想,也许是自己错怪了夏忆晗。毕竟郗念云嫁给他的时候尚是处子之身,而夏忆晗则是在他与郗念云婚后一个月便怀上的,想来不会是外头所说的野种?
虽然如此想,夏岩松依然心存疑惑。毕竟郗念云背叛他在先……
傍晚,夏忆晗去给夏于氏请安,明显的感觉到夏于氏和夏岩松对自己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百思不得其解,再看柳氏和夏墨妍看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眉头紧蹙,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于氏看着夏忆晗那张与郗念云像了个十分,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