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瑞不假思索地仰面答道:“四哥绝对不会像他那样解决问题,这就是他们之间最根本的不同。现在他是监国,可能也是父皇给他机会,所以他一定会在父皇面前营造一个他很又能力,可以让魏国平稳、兴兴向荣的假象。”
“可是,若是有了问题,他很好的解决了,不是更能证明他的能力么?”林云夕发出疑问,她想不通拓拔羽面对问题为何不去解决。
“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两万流民,就像看不起我们这些庶子一样,我们还有流民,在他眼里都是贱命……”说道这里,拓拔瑞淡淡笑了笑,那份沉稳很像拓跋轩,可能都是在战场上拼过命的人,对于任何情况都会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平静。
林云夕沉思了片刻,忽然抬头低声道:“我想要管这件事,我知道,清王在他也一定会这么做。你觉得可行么?”
拓拔瑞看着林云夕又是一笑:“我知道四嫂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这一点你和四哥真是很像。但是这件事一定要处理好,不然清王府是会有大麻烦的,你可明白?”
林云夕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这一点自己自然想到的,这样的话不就摆明和拓拔羽唱对台戏吗,很容易给拓跋轩招黑。
“我明白,但不管的话,不符合我的性子,我想,不管拓拔羽是想要制造太平盛世,还是想给清王府使绊子,这件事我都必须要管,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看着那么多百姓遭受如此待遇。”林云夕下定决心在拓拔瑞面前停下脚步。
看着林云夕已经做出了决定,拓拔瑞的眼底流露出明显的赞许,其实从林云夕进来一说这件事,他就明白这个四嫂要去拯救这些流民,要去趟这浑水。
“既然你决定了,我自然支持你,四嫂,不过,你切记——明处一定要说是以皇室的名义,以皇上的名义,千万不要说以清王府的名义,只要眼睛亮的看见你,自然知道一定和清王府有关系,所以……”
拓拔瑞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嘴角轻勾,看着林云夕。
“我知道,我这样做主要出自本心,定会顾及我们目前的位置,你放心吧,我会注意把握尺度,你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走动了,就在这个院子里,很安全的。”林云夕心里拿定了主意,便将话题转到了拓拔瑞身上。
“我知道,只是……”
林云夕一扬手打断对方道:“没有只是,你四哥虽然不在,但这里是他的地盘,也是你的家,等你身体好一些,如果不想在京城,我送你去飞云部落,那里你一定会过的快乐的——谁要是对你不利,就是与你四哥为敌,也是我的敌人,他绝不会有好结果,你不要多想,安心休息,我去忙了。”
和拓拔瑞告别后,林云夕出来,立刻召集小五和南辰还有几个管家来商量这件事。直到傍晚时分才将计划安排妥当。
几个管家立刻出城去调运粮食,还有搭建帐篷所需的东西不提。
林云夕命小五还有南辰去准备大锅等物件,自己则去亲自配药,一直忙到午夜,她才匆忙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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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云夕简单梳洗完毕,穿了很朴素的齐胸襦裙,骑上马在小五和南辰的陪伴下缓缓往城东而去。
果然,城门紧闭。
在南辰游说下,城门守卫勉强开了一点城门,放林云夕等出去。
林云夕缓缓出了城门,一眼看到不远处黑压压一片人,男女老少都有,脸上都是疲惫、绝望之色,满脸尘灰,哀鸿一片。
看到城门里终于出来人了,那流民中有十几个人立刻站起来快速的跑过来,将林云夕团团围住,满眼的激愤、期盼,复杂至极。
紧跟着,后面的流民也陆陆续续扶老携幼上前来。
小五和南辰担心面前的局势不好控制会伤到林云夕,所以他们不由就围在周围阻止别人靠近。
“请问你是谁?”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颤巍巍地在别人的搀扶下,看着林云夕问道。
林云夕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早就很不是滋味了,她知道眼前这些人是流民的代表,所以她给南辰和小五示意了一下,然后下了马,将缰绳交给南辰,眼神看向那老者,缓缓道:“我是清王妃,老伯。”
“你是皇上派来的吗?是要赶我们走吗?”老者一说完,周围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老者的眼底渐渐涌出一抹眼泪,“我们奔京城来,想着皇上一定不会不管我们这些失去家园的人,可是……”
“老伯,皇上绝不会不管你们的,本妃现在来了,就是来帮助大家的——我们还是先搭锅做饭,大家都已经饿了,我们吃完饭详谈好不好?”林云夕看着这么多人都眼巴巴看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便向老者提出先做饭给大家吃。
老者极其周围的人立刻喜上眉梢,忙点头答应。
林云夕转身令下,城门里陆陆续续出来百多十人,推着粮食、大锅等东西,南辰指挥着往前走了一小段,然后三十口大锅一字排开,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流民中的妇女都情不自禁出来帮忙。
老者还有几位壮年男子请林云夕到短亭坐下谈话。
“昨日有一帮人出来警告我们,叫我们今日午时必须离开京城外面,不然的话会对我们不客气,说我们扰乱京城治安,要派军队来驱赶我们,王妃,这不是皇上的圣谕吧?”一个壮男眼底溢出悲伤和悲愤,一字一句问道,“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家园被洪水冲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