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甲壳虫退回到了路边,童尘尘听着手机里再一次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坐在车里的她盯着副驾驶的那只保温桶发了呆。
是不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或许只是她想多了,因为担心,所以心里紧张,变得疑神疑鬼了?
童尘尘被自己此时内心的矛盾纠结得太阳穴一阵胀痛,坐在车里就跟坐在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坐不住了,抓起手机咬咬牙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容凌吗……”
舒暖情意识涣散,已经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人在意识游离状态下是不会有清醒的认知的,但是就是这样的她,在这个时候却被内心深处蔓延开来的一种悲伤所占据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她不知道这种悲伤为何物,只是觉得难受,很难受……
虚无而又缥缈的意境里,先是一大片的空白,紧接着泼墨般撒开来的,是刺眼的血红色!
她感觉她的身体已经飘了起来!
她是要死了吧!
其实,死未必是难受的,那是轻松的,是解脱!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然而她的手却被一只大手紧紧一扣,那种惊心动魄的力道,死死拽紧得她疼得思绪渐渐回笼,以及耳边那一声近似低吼的声音。
“舒暖情,没我的同意,你敢死?”
耳边低吼的声音近似暴虐!
昏睡中的女子涣散的意识被突然激醒,沉重的眼皮挣扎着,原本试图睁开眼睛,但却在听到身边的这道声音时,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察觉到这道声音就在自己的身边,反应过来的她将自己的脸仓皇深埋。
不要,不要!
晨起的秋雨溅落了一地的桂花花瓣,清幽的别墅内,优美的钢琴琴音一大早便在空气里游弋,时而轻快跳跃,时而柔美缠绵。
容家,端着茶点的佣人步伐轻缓,生怕自己的脚步声会打扰到此时正沉浸在优美琴声中的两人。
容家的大少爷从小痴迷钢琴,弹得一手好琴,而他的喜好培养自小便是在自己的母亲于姝的精心教养下养成的。
容太太于姝曾经是国内出名的钢琴家,在事业发展至顶峰时成家,嫁给了容家的继承者容进,正式隐退,儿子也算是继成衣钵,同样痴迷于钢琴,所以母子俩感情一直深厚。
此时的容太太就站在门口的,肩头上松松垮垮地裹着一条长围巾,手指随着音符的跳动而极有节律的在半空中弹跳着,目光含笑着望着坐在那边弹琴的儿子,神色欣慰。
身后佣人轻快的脚步声缓步靠近,声音轻柔,“太太!”
于姝止住了弹跳着的手指,伸手将肩膀上滑下来的围巾拉上,转脸眼神示意佣人不要吵,迈着步伐走出了门。
“什么事?”
于姝问,目光却还朝身后的练习室里看了一眼。
“是少爷的手机响过了!”佣人将一只白色的手机小心翼翼地递了过来,于姝伸手接过去,“什么人打过来的?”
佣人尽职回答,“是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过来的是个女人!”
于姝接过了手机,眉头微微一挑,把手机握在了手里,神色微沉,“这两天少爷要忙着演出的事宜,他这人一旦忙起来什么事情都顾不得的,这些烦心的事你就不必告诉他了,免得他分心!”
佣人急忙点头,是的,她家少爷确实就是这样的痴迷,前几天刚回c市因为水土不服还在医院住了两天,这才回家没几天又要忙着演出的事情,这两天更是没日没夜地弹,一日三餐吃饭都需要人提醒。
于姝吩咐了佣人几句,拿着手机上了楼,进了卧室。
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一楼的钢琴琴声传不上来,于姝拿着手机翻出了最新的通话记录,看清那个电话号码就是一串数字,并没有存在电话薄里,手指按下了拨出键。
对方似乎在等着这个电话,拨通的声音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一个女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容凌,是你吗?我是童尘尘,就是暖情的好朋友童尘尘,你知道暖情去哪儿了吗?你联系得上她吗?我……”
电话里的声音是慌乱的,语气里的惊慌失措透过这些话传递了出来。
但是这话却被人凉声打断。
“你是谁我没必要知道,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从现在这一刻起,有关舒暖情的一切都请不要再来烦扰我们家容凌!”
于姝说完这句话,确定对方已经被这句话给惊怔得说不出话来,这才满意地将手机直接挂断,并慢条斯理地将通话记录给删除掉,在翻到手机短信箱里已发短信的那一栏里,看到一条昨天晚上就发送了的短信时,眉头一皱,果断关机!
她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的儿子有过这样一个未婚妻,如果不是因为舒家的关系,她也不会一直容忍这么多年,觉察到自己儿子这段时间的反常,她不得不亲自出手。
她自有她看中的儿媳妇人选,但是这个人却不是那个舒暖情!
什么人啊?
红色甲壳虫车里的童尘尘被这个电话雷得外焦里嫩!
电话里的这个声音无疑是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势的,又这般突兀,让童尘尘一个措手不及。
刚才拨通电话时,接电话的人还算和气,说马上将手机拿给他家少爷,她也在等着容凌的电话,结果……
童尘尘本不想联系容凌的,在她看来,容凌虽然是个阔少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