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年少时最青涩最窘迫的记忆,在他心里已经密封成了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桂丽莎脸上冒出了一大串的黑线,一手拎着那黑色的睡衣,歪着脸去看舒华烨此时的表情,被他那幽深的目光看得牙齿直颤,抬手将那玩意儿往他怀里一塞。
“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这是完璧归赵!”桂丽莎说着转身就跑,尽管她脚后跟被高跟鞋打了血泡,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这个时候,她那速度,就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兔子一进窝,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二楼走廊上彻底安静了!
舒华烨怀里被塞了那件内衣,一张脸臭得足以跟茅坑里的石头媲美了,他身上的睡衣又是灰白色的,怀里的东西又是黑色的,塞进来时还挂着一条袖子在外面,怎么看怎么违和感!
而此时关门跑进卧室里的桂丽莎并没有多轻松,她背靠着门,一边低低地喘息一边伸手拍着自己的心口,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舒华烨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种无处遁行的感觉,而且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如果是以前她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她现在二十六了,尽管脑子有时候想得很简单,但这男女有别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舒华烨那句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大半夜地拿着那个玩意儿去敲他的门……
我的天,不活了!
越是说话理直气壮的人其实有时候越是心虚!
桂丽莎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往自己床上一滚,把脸直接压在了软枕枕头里,低低哀嚎了起来,但是她的哀嚎声还没有低嚎完就被天际远处响起的轰隆声给嘎然而止了,床上趴着的女子全身僵硬了,颈脖机械地朝窗口转,手也慢动作地伸出去条件反射般地去抓枕头边,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抓到,就在那一阵雪亮闪电横空出世的那一刻,她从床上跳起来,鞋子都不穿跑了出去。
舒华烨经历了刚才门口那一幕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本来之前他沐浴出来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应该是喝了些红酒的缘故,这几年很少时间喝酒了,聚餐上喝了几杯人就不在状态,原本就要睡着了,被一阵敲门声给彻底惊醒了!
舒华烨一向浅眠,且这睡意一过就很难睡得着,此时他坐在床边小沙发上,抬手将怀里塞着的东西给扯了出来,薄纱被用力一扯,弹力十足的布料以惊人的长度被拉扯开,拿在手里就跟轻飘飘的羽毛一样。
舒华烨低头蹙眉看着手里的玩意儿,似乎是在借着床边鹅黄色暖色调的灯光在研究着这玩意儿的具体材质,却被室外传来的轰隆声怔地目光一滞,隐约想到了什么,抬眼朝门口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然而那扇门就像跟他心有灵犀一样,他这眉头才刚蹙起,门就被砰砰砰地砸响了,比刚才的力道还要大还要急还要迫切!
舒华烨觉得今天晚上是没办法睡觉了!他起身,竖着眉头走到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是被这砸门的声音给吵得心烦意乱,偏偏砸门的人就是学不会知情识趣,他不开门她就一直砸。
“舒暖情!”舒华烨一把拉开门,声音有些清冷,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他还是叫习惯了这个名字!
门口的桂丽莎,怀里抱着自己的被褥,站在门口,眼睛被室内窗户外面闪过的白光吓得脸色一白,“我,我,我……”
因为心里害怕,所以连这说出口的话都变得支支吾吾,她本来是想说,我想进来打个地铺,睡哪儿都行,可是被窗外的白光吓得一阵支吾之后话说不出来了,在雷声轰隆炸开之际尖叫一声直接扑进了舒华烨的怀里!
舒华烨被这一股大力给冲撞地胸口一闷,忍不住一阵咳嗽,被她的尖叫声给刺激得牙齿紧咬,反应过来之后阴测测地开口,“舒暖情!”
她今天晚上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要他睡觉了!
“放手!”舒华烨耳根子有些烫,是胸口有些窒息,他觉得是因为被她抱得太紧所致。
“不是说了今天没雨的吗?为什么会突然有雷雨?”某人哆哆嗦嗦地低低出声,不但不松手还把自己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些。
“舒暖情!”舒华烨以这样的姿势被迫躺在了床上,一张脸臭得可以,又被她头顶柔软的发给噌地急忙移开了脸,不让自己的目光往下看。
“舒华烨……”桂丽莎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面抬眼去看窗外的闪电,感觉到舒华烨胸口心脏的猛烈跳动如同敲鼓,而他的肢体却僵硬地让她睡不好了!
舒华烨把脸移到一边,手是被迫搂着她的肩膀的,落在她肩膀上的整个手掌都是僵硬的,她一动他的手便更加僵硬几分,动了几次,舒华烨忍无可忍,抓着被子往她身上一裹,低沉喝道,“老实点儿!”
“你别生气嘛!”裹在被子里的桂丽莎还将被子分给他一半,一边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一边低声说道:“小时候我最怕打雷了,以前打雷的时候我不是都是跟你一起睡的吗?你把我赶到三楼之后每个夏天的雷雨天我都是跟华妈妈睡的,舒华烨,其实你好小气!”
她温软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让躺在旁边的男人眉头一皱,笨蛋,这跟小气有什么关系?你那是什么脑子?
不过她从小怕打雷那是事实,十二岁之前她确实野着性子随心所欲,雷雨天大半夜地爬窗也要进他的屋子,他就想不明白了,都有胆子夜里爬窗却没胆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