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恭喜你!”
电话里,白霖慵懒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还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握着手机的萧景琛淡笑一声,在挂断电话之后听见了驾车的菲尔用蹩脚的中文低声询问,“萧总,什么事情这么开森(心)?”
貌似跟了这一路都没听见后排发出什么声音来,菲尔还以为后面的人气得不轻呢!
从滨江路到这边,一路尾随着那辆计程车而来,直到目送着那位顾小姐进了小区之后才驾车离开,这一路后排的人都沉默着。
后排坐着的男人沉笑一声,“自然是喜事!”
菲尔愣了一下,明显是满心疑惑的不理解,很快便听见后排响起了萧景琛惯有的温润嗓音来,一听到萧总这般温柔似水的声音,菲尔嘴角就忍不住地抖了抖。
哦,不用想也知道了,他在给谁打电话了。
“漪菲,我是萧景琛,找个时间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开车的菲尔差点闯了红灯,一脚踩在刹车上,蓝色的大眼睛瞪圆了些,啊,这就是所谓的喜事啊?
“啊?”
陆家,接到萧景琛电话的陆漪菲一声低叫差点没捏稳手里的电话,一世情急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快?”
电话那边一阵微妙的沉默,陆漪菲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过反常,急忙改了口呐呐出声,“那个,我,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想结婚了?”
交往一年多,她无数次在他面前暗示自己想要结婚的念头,但是每次都被他打太极似地迂回着转开了话题,没想到现在他突然提到了要结婚,这个消息令她措手不及。
想到了自己今天在医院里得到的那些消息,陆漪菲心里一阵愤懑,他明明就身体有了缺陷,现在却跟她提出了结婚,难道他以为她还会嫁给他?
陆漪菲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一年多来的虚与委蛇,往日里的柔情似水现在看来就是欺骗,活该他没有其他女人要!
如今一听到他这温柔的声音,她就有了避之而不及的急切感,但是一想到他是爷爷看中的女婿,这一年多来爷爷都在旁敲侧击地追问他们的进展,看得出来爷爷很在意他,如果她现在就提出反对意见,爷爷那边不好交待。
陆漪菲心念一动,急于要出口的拒绝话随即软了下来,皱着眉头一声局促地轻笑,“阿琛,这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准备好!”
“漪菲,我们交往一年半了!”萧景琛温和地笑了。
陆漪菲嘴角抖了抖,是,是交往了一年半,但是我们一点进展都没有好不好?
现在还有哪一对男女玩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陆漪菲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开始抓狂,萧景琛后面说的几句话她都没听清楚,恍恍惚惚地挂了电话之后她从床上一翻而起,在卧室里焦虑地转了好几圈,最后坐不住了,想来想去拨通了一个电话,哭噎着出声:“哥,我不要嫁给萧景琛!”
顾念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头昏昏沉沉,坐起来时眼前一花,又倒了下去,睁开眼睛,眼睛里蒙上的白雾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头顶炙热的白光,她幽叹一声,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念姨!”一声稚嫩的声音在床边响起,韩奕圆圆的小脑袋凑到了床头边,小小的人儿挪动着小手踮起脚来勉强能摸到顾念的额头,煞有介事地一蹙眉,学着大人的口气,低叹一声,“总算是退烧了!”
顾念一愣,难怪昨晚上睡得浑身难受,听孩子的口气,自己昨天晚上是发烧了!
昨天下午她在滨江路吹了一下午的冷风,会感冒会发烧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感受到额头上那只暖暖的手心贴心地敷着,顾念有些微微的失神,一时间居然被四岁大点孩子的这个举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韩奕是韩翩芊的儿子,自小就生长在单亲家庭里,是由妈妈韩翩芊带大的,小小的孩子因为家庭原因早熟又懂事,有着同龄孩子没有的成熟和稳重。
“醒了!”韩翩芊听见儿子说话的声音敲门进来了,朝床头看了一眼,伸手取了一支温度计给顾念,示意她衔在嘴里。
顾念张嘴衔住,韩翩芊伸手拉开窗帘,“你的电话被打得没电了!”
顾念没有说话,而是疲惫地往后靠,懂事的韩奕急忙起身把一个抱枕放在她的后背垫着。
“谁打来的?”顾念一张口,那支温度计被衔在嘴里有些碍事,她赶紧伸手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掉下来。
干涩的唇瓣就是一阵撕裂开的疼痛,喉咙干哑,连说话的声音都哑了。
韩翩芊拉开了窗帘,“很多,公司的,私人的!”
顾念皱了皱眉,接过了韩奕小心翼翼捧着递过来的水杯,伸手摸摸他的小脸,朝孩子投去一个赞许的微笑。
顾念不用猜也知道,绿能集团鑫源二期的新闻发布会上的设计图稿事件令谢安泊十分震怒,绿能被冠上了涉嫌盗用设计图稿的罪名,而作为这一期的图纸设计者,顾念成了罪魁祸首。
绿能的人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她顾念?她的团队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她?
顾念神经一紧,紧得疼,牙齿咬着温度计的顶端,吱呀一声,惊觉以为是咬碎了温度计赶紧张开嘴将温度计吐了出来,看着吐出来的温度计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抚了一把额头摸着了渗出来的一层密密细汗。
“晓晨刚才打了电话过来!”韩翩芊走了过来,“问你今天去不去公司!”她说完,捡起了顾念落在被子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