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夏的c市,夜晚,热风习习。
小区居民楼的过道上能嗅到热风中的花草香,路灯已经亮起。
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老人摇着蒲扇慢悠悠地下楼聚集在小区内的一些树下乘凉。
有借着路灯光在凉亭里杀上几局象棋的,有观战喝彩的。
也有推着婴儿车光着脚在鹅卵石上步行做保健的。
这一个小区修建多年,居住人口趋于老龄化,不过当这群老邻居经过一栋楼房时都会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也能听见那些围坐在一起的老人低声谈论着。
“老陆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回来了,还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他是在干啥?”下象棋的一位老伯伯脖子朝那边楼看了一眼。
“你们看,那房子一天到晚都是拉着窗帘的!哎,老姜,你就住在老陆家的对门,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说话的老伯拿着象棋敲了一下棋盘里的棋子,问正在沉思下一步棋要怎么走的老姜。
“上个月,我见到那个闺女回来的,带着她的丈夫,大着个肚子回来过一趟,当时可能就是回来给老陆办后事的,当时我们还不知道老陆出了事,后来还是居委会的人告诉我的,说那闺女去了居委会,办理了老陆的后事,至于陆小子——”
老姜皱了皱眉,‘啪’的一声放下了一颗棋子,“那小子前几年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这一次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还是前段时间收水费的人敲门催缴费,我才看到一眼!”
“那小子好像不仅瘦多了,还黑了不少!”一位老太太叹息道,“这没爹没妈的孩子,没个人心疼的!”
“以前那个闺女在的时候家里还有些人气!那闺女对人热情,见到我们邻居也和和气气的,左邻右舍都认识。”老姜摇摇头,‘唉’了一声,“不过啊,那陆小子对那个姐姐——”
“过年那段时间我听你说,他泼了她姐姐一盆冷水来着!这小混蛋!”
“那闺女那次回来给老陆办完后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大家低低叹息一声,突然有人低声说道,“哎哎哎,快看,就是那个——”
大家都把目光转了过去,果然看到有人借着路灯灯光从矮树丛边往居民楼楼梯道口那边走,那人戴着一顶鸭舌帽,大晚上的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只是身影一闪,人就上楼了。
“那个人就是住在老陆家的,我经常隔三差五地看见,最开始我还不知道她是男是女,不过有一天无意间在电梯里撞见,是个女人,不过一张脸都被墨镜给遮住了,连下巴都被高束的领口给遮掩住,戴着个帽子,头发应该不长,可就是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她住在老陆家,应该是陆小子的女朋友吧!”
“陆小子不是也说了吗?说是他的女朋友,不过是女朋友得了怪病,加上性子孤僻,所以才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的!”
“可是哪有女朋友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鬼鬼祟祟的样子让人起疑!”
“哎哎哎哎,别说了,你们看,陆小子回来了!”
“……”
小区里的路灯下,一辆小型电动车在楼梯口停下,从车上下来的陆恺把车推回一楼电瓶车专属停放地点,再从电瓶车的前置网兜里把从菜市场购买回来的食材拎出来,大步上楼!
“看样子是瘦了不少,但人却显得很精神!”
“听说他现在在一家大型超市卖水产,不加班的晚上很少!”
“……”
电梯到六楼,陆恺取出房门钥匙打开了房门,他身上还有着一股子浓浓的鱼腥味,即便是下班换了衣服,这股子味道还是残留着。
推开门的陆恺正要换鞋,弯下去的身影一顿,嗅到空气里的那股似曾熟悉的味道,他连手里拎着的食材都一把扔掉,鞋也不换了,迈开大步就冲进了客厅。
陆恺见到客厅里燃起的一缕蓝色火焰时,整个人都气怒到额头青筋直冒,冲过去不由分说地将蹲坐在地板上的女人给推倒,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打火机。
“你跟我保证过什么?”陆恺眼睛瞪得大大的,捏着手里的打火机,却没料到对方立马趴下去,直接伸出舌头就去舔散落在茶几上的白色粉末,疯了似地大叫起来,“给我,给我——”
陆恺蹲下身用衣袖一把将茶几上撒着的粉末给抹掉,趴在地上的女人尖叫着扑向他,他被那股疯狂的劲儿给推翻倒地,眼睁睁的看着女人把脸贴向地板,伸出舌头去舔地板上的白色粉末。
被推翻在地的陆恺整张脸都变得死气如灰,爬起来一把将趴在地上的女人给拎起来往墙壁上一按,他人高马大,一起拎起瘦小的秦欢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暗红色的鞭印在灯光下露出狰狞来,眼睛里的眼神是失控的,张嘴一阵‘啊啊啊啊’地,整个人后背贴在墙壁上,挣扎着。
陆恺眼神里的痛就像弥散开的夜幕,唇角直抖,“你答应过我,你再也不碰那个东西的!”
“陆恺,我只是难受,你也尝试过的,吸完之后真的很快乐,陆恺,我们可以一起啊——”
“闭嘴!”陆恺低吼一声,松开手,大步走进卧室,发现自己的抽屉果然是被人用利器给撬开了,原本摆放在抽屉里的三千多块钱不翼而飞。
那可是他上周才领到的工资!
陆恺一手捏着抽屉的手把,站立在书桌前的身影投影在了窗帘上,听见客厅里的动静声,转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