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电闪雷鸣。
闪电划过长空,好像一条金色的长龙,在天空中吼叫,耀武扬威。
有那么一瞬,男人似乎忘记了心底的恐惧,只记得在自己的面前,有那么一双眼睛,含着点点无奈,却清澈,动人心弦。
“对不起,回来的有些晚。”女人眼中有些歉意,只是说出口的话,语气平静,根本看不出逃出医院时的冲动。脚踝上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那是没有听医生叮嘱造成的后果。
男人用近乎冷漠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虽然女人掩藏的很好,可是男人还是看出了她的紧张。
因为淋雨,全身湿漉漉的。
男人敏锐的目光并没有漏掉女人身上的病服。
赵亦深突然想起了徐泽文的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冷峻的眉微蹙了一下,本就阴沉的面色更加阴沉。
“伤了哪里?”低沉的音调,带着几分沉闷以及平日里特有的冷漠,让人听不出情绪。
“嗯?”
并没有料到面前的男人会问这样的问题,木微凉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亦深蹙了一下眉。
他好像失去了耐心,没有理会木微凉的怔愣,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直接上了二楼,去了她的卧室。
那一刻,木微凉好像是中了邪一样,并没有反抗,乖顺的好像一个娃娃,任由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冷漠男人牵引着回到了房间,按在了床上。
紧接着,发生了一幕让木微凉完全没有料到的事情。
那个她一直以为的冷漠兼奸诈的男人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你……”木微凉震惊地看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不知该有何反应。
赵亦深察觉到木微凉似乎想要起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近乎命令地说:“不要动!”
说完,他小心地扶着腿,朝着一边走去。
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震惊不已的女人,薄唇紧抿:“只能走几步,并不是很多。”
说完,赵亦深转身离开。
木微凉一愣。
这算是解释吗?
木微凉脸上的震惊渐渐消失,面容变得柔和起来,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此刻她的嘴角微微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赵亦深回来的时候,手中提了一个小型医药箱,看着他手中的医药箱,木微凉眨眨眼,只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然而,还没等木微凉回想起来,赵亦深冰冷的声音已经打破了她的回想:“脚抬起来!”
木微凉低头,就看到一双光着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的男人已经将她的鞋脱了。
“……”木微凉脸有些黑。“我说赵先生,你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赵亦深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微微扬眉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木小姐你觉得你的问题有意义吗?”
怎么没意义?
木微凉刚想反驳,后面的话就被赵亦深堵在了喉咙里。
“难道木小姐还让我娶你不成?”男人眉眼微扬,略有些苍白的面色根本无法遮挡那英俊的脸庞,完美的弧线证明着眼前男人的出色。
如此近距离更发觉面前的男人生的很漂亮,并不是因为他不良于行,就是一种病态之美,反而有一种贵胄、雅致绝伦!
不过——
此人虽冷,可脸皮也是极厚。
“如果木小姐想玩古代书生和大家小姐的把戏,我不得不提醒木微凉一句,在法律上,你已经是我妻子,名正言顺。况且”说着,赵亦深一笑,高深莫测,“木小姐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小姐!”
木微凉:“……”她为什么会觉得某人很可恶呢?
然而,还没等她反驳一句,某人已经对她施以毒手。
当脚踝上刺痛传来时,木微凉恨不得破口大骂。
“你谋杀啊!”木微凉眼角已经噙着泪水。
她觉得自己一定疯了,好好的医院不呆,回来受面前这个变态的折磨。
“咯吱”一声脆响传来,木微凉觉得自己神经错乱了。
赵亦深看了木微凉一眼,目光淡淡。
“忍着!”
冷淡的两个字,可是手下的动作却轻了许多。
男人低垂着头,目光微敛,沉着而认真,落在了手中红肿的脚踝上。
手一下一下揉捏着,动作轻巧且熟稔,白皙的脚踝与纤细莹白的手指交错在一起,是那般和谐,仿佛是同一首乐曲里跳动的音符。
等到木微凉脚上的痛减轻的时候,她低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有那么一瞬,她愣在了那里,她似乎透过男人宽厚的脊背看到了那掩藏在男人身体里的温柔。
那种温柔就像男人身上溜溢出的情感,很淡,很浅,容易被人忽视。
木微凉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茫,她似乎透过眼前宽厚的身影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两道身影重合又涣散,最终成为两个不想干的人。
不管面前的男人有时多么像那个人,木微凉逗清楚的明白,他是赵亦深,赵清彦的叔叔,而不是赵清彦,永远都不可能是。
同样的血脉,有时候也可能千差万别。
“没想到赵先生还会推拿?”不想让自己的心沉沦,她只能选择这样的逃避方式。
“久病成医。”男人回答的理所当然,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轻浮。
他并没有骗她,他之所以会揉捏,是因为在那些个无人知道的时候,他都在给自己推拿。
只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