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桃小包的家。
父女二人面对面坐着,巴松、巴德两兄弟在外守着。
当看到陪同桃小包一起回来的两兄弟时,庆哥眼中并无多少惊讶。
这让她想起了庆哥初见薄爵时的情景,似乎自始至终,庆哥对待薄爵的态度,都如一个普通长辈对待晚辈一般。
一个在桃源村生活了一辈子的平民,在见到薄爵这种有钱有权的人物是,竟然一点儿都不惊讶,也不震惊?
刚开始,她以为这是桃家人的性格,毕竟她也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想来,这跟桃家人的淡定,还是有些区别的。
桃小包端起庆哥泡好的茶,有些心不在焉,结果,茶杯翻了,茶水洒了一身。
“你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喝个茶,都能洒一身。”
庆哥立马扔来纸巾,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满是关心,“怎么样?烫着没?”
桃小包摇头,“庆哥,我先去换身衣服。”
衣柜中,比较空,自己的衣服多半都放在了薄爵家里。
手指从衣服上划过,最后停在了一件红色洋装上。
这是她从金三角带回来的,一直放在衣柜中没动。
换好衣服,挽了头发出来。当庆哥触摸到这道身影时,整个人神色大变。
碰!
茶壶落下,碎了一地。
“朵,朵儿?!”
桃小包眸子一眯,当做没看到,找来扫把,将茶壶碎片收拾干净。
庆哥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眸子,情绪千变万化。
重新拿了陶瓷茶壶,泡了新茶,给庆哥倒上。
“庆哥,朵儿是谁?皇甫家又是怎么回事?而我,又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她本是不想问的。
天知道,再问出这个问题时,她的心抖的有多厉害。
桃小包的问题,就像是踩到了庆哥的脚,让他立马惊醒。
很快,他的所有情绪都收敛了,有的只是跟平常一样的神情。
“包子啊,什么朵儿,什么皇甫家的,庆哥听不懂,而你,是我庆哥的女儿,还能是谁?”
庆哥说的很随意,而桃小包心都颤抖的厉害。
原本,心中的那点儿侥幸,在庆哥这翻话后,荡然无存。
桃小包没接庆哥的话,而是自己开了口,回忆着在金三角的事。
“我被人绑去金三角,认识了丫丫的父亲,张任天,一个身有残疾,住在贫民窟,家里却放着限量版的钢琴和这身高档的礼服。”
她身上这件礼服的款式虽然陈旧,却是当时最为昂贵的奢侈品。
庆哥的眸光微变,垂落下来说,微微颤抖。
“我为了能回来,也为了救出丫丫,弹奏了你禁止的那首残曲……”
庆哥的脸上除了怒意,还有惊恐之色。
“我本以为这首残曲能一举得到城主的青睐,却不想进了曲艺中心……”
金三角的事,庆哥从来没问过,她知道,庆哥是不想提这些让她伤心的事。
如今,却一一被她讲述了出来。
“他们都叫我朵儿,包括城主寒笙,张任天,还有地牢中的疯女人……”
庆哥的脸上血色褪尽,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直跳。
“对了,寒笙还说,让我留下来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