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蝴蝶结,薄如蝉翼的外衬,裙边上的金边花纹更是做工精良,宝石蓝色的腰带配上盾牌形状的青铜扣带,将那盈盈一握的柔韧腰身衬托出无比优雅的背部曲线,仿佛是即将绽放开来的花朵般动人。
站在这奢侈到足足有一人高的大镜子面前,艾伦突然感觉到有种前所未有的局促,不敢相信的看着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好像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带着白丝手套的细嫩小臂,趁着翡翠绿色的宝石蓝丝绸长裙,金色的头发如同静止般披散在两肩和脑后,还有那精致的头饰和珍珠项链……
镜子里面的那个女孩儿,就好像是某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似的,和自己完全不同——没有镶钉皮甲,没有牛皮长靴,没有骑士马裤,镜子里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
“不行不行,这种长裙已经完全过时了,现在的都灵城流行的是那种更加收身的类型。”站在艾伦·克温身后的安杰丽卡夫人失望的摇了摇头,朝着一旁捧着一大堆衣服的侍女瞥了一眼:“还有这种花色,或许很能衬托出米内斯特家的文雅气质。但是我的小艾伦身体里还留着克温家的骑士血液,怎么能用这么花哨的东西?!”
“需、需要在把裁缝喊回来吗?”小侍女颤颤巍巍的问道:“要不让他再为小姐做一身新衣服——或许下一件会更好一些?”
“那个蠢货再做一万套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安杰丽卡夫人鄙薄的摇了摇头:“还有配饰,瞧瞧这珍珠项链,我清楚的记得我母亲曾经有过一条和这个一样的——他们竟然敢拿三十多年前的老古董来,真是罪该万死!”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真的。”无比局促的艾伦勉强拧过脖子,保持着所谓的“淑女礼仪”磕磕巴巴的说道:“真的不用再……”
“怎么能不用呢,我的孩子马上就要迎来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时刻了。对于一个少女来说还有什么比她的成年礼更重要的?”安杰丽卡夫人温柔的笑道,安慰似的抱住了艾伦的肩膀,金发少女更加慌乱了:“在婚礼上,我们只是男人的陪衬,让他们高兴而已;但是成年礼上,所有的贵公子们都会把你捧为掌上明珠!”
“而我亲爱的艾伦,你不仅仅会是一颗明珠,你是主角,可以用你想要得到的方式去选择舞伴儿,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家伙们会为了这么一个机会抢破脑袋的。”此时的夫人完全没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那一腔浓浓的爱意:“这是你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
“这个世界对女人们并不公平,所以我们才必须争取每一次机会,让自己变得重要让那些臭男人无法忽视我们的存在。你的美貌只能拴住他们一时,我亲爱的孩子。”安杰丽卡夫人拿起梳子,亲自为艾伦梳起了头发:“你要征服他们才行!”
“征服他们?”艾伦有些怔怔的看着母亲大人那灼灼目光:“怎、怎么征服?”
“这种事情有时候……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但是你自己早晚都能明白。”安杰丽卡夫人含糊其辞的解释着,眼角明显多了几丝尴尬:“你只要记住,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最优秀而无人可比的能力去展现自己就可以了。”
“用最擅长的能力,去征服他们?”金发少女依然不太能理解安杰丽卡夫人所说的话,脸上露出了些许似懂非懂的神态:“就是这样吗?”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艾伦不知怎么的,突然联想到了一个“古怪”的场景——某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谦卑的单膝跪在自己身前,仰视着自己奉上自己的佩剑,而后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把剑搭在他的肩膀上,命他宣誓效忠的样子。
该死的,我干嘛要去想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艾伦发现自己突然心跳变快了——她清晰的感觉到,或许那个场景就是自己所期望的。但是一想到某个讨厌的家伙那永远淡然而毫无畏惧的笑容,还有在调侃和故意作弄自己的模样,少女就忍不住生气起来。
焦躁的心情让少女的面颊浮起淡淡的,粉红色的红晕,看起来更像是即将成熟的少女了,令安杰丽卡夫人忍不住欣然一笑——自己的女儿,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怎么样,想好了自己要怎么迎接这个伟大的日子了吗?”
“我要一把剑,呃……能、能够挂在腰上的那种!”艾伦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但是话语刚刚从喉咙里出去她就后悔了——显然没有哪个淑女会佩戴长剑的:“抱歉母亲,我仅仅是那么说而已,并不是真的打算……”
“哦,为什么——就因为其她的姑娘们从来没有尝试过?”安杰丽卡夫人满是宠爱的目光:“我的小艾伦不用去在意那些人的眼神,我的小艾伦只需要独一无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位艾伦·克温“爵士”想要找自己,对于这位任性还喜欢发脾气的大人爱德华实在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相比较于自己见到过的所有人,这位克温和米内斯特家族的千金可能是活的最真实的一个,她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却也同样具备着冲破枷锁和牢笼的勇气,这些力量让她的身上诞生了很多和别人不太一样的东西。
至于如何面对那位霍拉德·米内斯特侯爵,爱德华倒是没有担心到那种程度——对方到现在都还没有主动找上门来,就说明对于要了自己的命这件事情还没有那么“热情”,亦或者对方也有自己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