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年陛下亲自主持文试,这位陆君书就是新科状元,获得御前文书的职位。
有些案子,也会交给这位状元郎去办,显然很得陛下赏识。
“穆朝颜,你上次说要告御状的,是哪位?”
“启禀陛下,小女子方静。祖父方博龙,父亲方从简。”
“你,你真的是从简贤弟的女儿?可有凭证?”
陛下骤然听到方博龙、方从简父子的名字,也有些激动。
而陛下身边那位状元郎,面无表情地笔下不停,记录着火如霜说的每一句话话。
“有。”
火如霜也不避讳,当即解开外衫。
倒是状元郎一脸窘迫,转身不敢再看。
“陛下曾赐了一块免死金牌给家父,家父为了留小女一命,将她烙在小女的后背。
那日举家蒙难,陛下也是看到这块烙印,才放了小女一命。”
“没错,朕这一生只赐下两块免死金牌,样式也有所不同,你确实是方静没错,衣服穿上说话。”
“是。”
“说说这和些年你怎么过来的吧?”
“陛下真要听吗?小女自幼孤苦,所幸姿容尚可入眼,被一妈妈买去,日夜苦练。
之后总算不负妈妈所望,一舞成名,就在万花楼里卖唱。
后被孙家老爷瞧上,收到孙府为婢。”
陛下言语一窒,不忍再听,却又不愿打断。
“那你现在来告御状,可是有了证据?”
“是。”
“启禀陛下,展玉公子求见。”
“让他先等等。朕这里有点要务。”
陛下不耐地挥挥手。
“可是展玉也想听听关于孙百年和天毒大盗的事情。”展玉竟然不请自入了。
“好吧,你继续说下去。”
“是。”
火如霜倒是胆大,忍辱负重盼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又怎肯轻易放过。
之前通过孙无泪找到的证据,加上孙蝶心交给穆朝颜的证据,统统被火如霜呈上,又附送了各种悲惨的说明。
这些烫手的证据,不止是孙百年的过失,也是这位一国之君,如何因为自己的误判,害死了自己恩师满门的见证。
唯一剩下个孙女,竟然还沦落青楼,坠入孙家为奴为婢。
这样的火如霜,让陛下如何面对?
“拟旨,封方静为孝悌郡主。”
“是。”状元郎连忙拟旨。
火如霜却磕头请命:
“求陛下放过小女子,小女子曾经坠入青楼,无颜再在玄花城内,只求能过上平静的生活,请陛下成全。
若陛下有心,还请为我祖父平冤昭雪。
祖父是爱惜名节的人,他人虽死,却不该被蒙上叛国的污名。”
“你,将这些证词转交大理寺,着大理寺清查此案,你也去,替朕行监督之责。”
“是。”
展玉还在身后阴恻恻地补充:
“既然孙家与天毒大盗有勾结,就不是区区凡力所能解决,我们护国宗愿意替陛下捉拿此贼。”
“啊?”陛下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话说,你们护国宗不是一向护着孙家?
现在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你展玉不是才认了孙家姑娘为义妹,疼得跟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