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眼巴巴地望着白如卿:“你们家有梯子么?”
架张梯子,翻墙去瞅瞅看看贼人走了没。那湖只占了半个墙,另外半个墙刚好挨着祠堂的屋舍,她可以爬到屋檐上,掀开瓦瞅瞅。
实则,二娘叫得惊天动地的,不掀开屋瓦也能知道下面情况地大概。
“失陪了。”白如卿对太子施施然说道。
太子笑道:“去吧去吧,哎,早就晓得你是个见色忘义的。”
凤槿萱还没摸清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白如卿就去耳房里了片刻,再出来时,已经拿了一架梯子。
凤槿萱垂首附耳地跟着到了院墙下,诚心诚意地道了谢,才摸索着爬上了梯子。
一只老野猫,叼着血淋漓的小鸟,蹲在院墙上,阴森森地看着凤槿萱。
梯子常年不用,一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好像随时就要支撑不住撒手人寰。
白如卿在下面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掌着灯,灰土洒下来,有点迷眼。
凤槿萱爬到一半,惊觉古代都是穿着小肚兜,这绫罗素裙连个底裤都没,往上爬的手就抖了抖。
梯子响的更厉害了。
待她勉强镇定下来,白如卿的眼被灰迷得更厉害了,苦于左右手都在忙着,只能任由眼眶发红,勉强一笑,抬起头,眯着眼,不明白为什么凤槿萱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一抬头,凤槿萱宛如触电一般,“嘤嘤”迅速爬了上去,缩在墙上,抱着院墙上的瓦好像受惊了般紧紧闭上眼睛,气喘咻咻。
白如卿松开梯子,掏出帕子,擦了擦头脸上的灰。
“你等我会儿,如果情况不对再接我下来。”
白如卿不明白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正想开口,看到凤槿萱凌厉愤恨的眼刀子刮过来,从善如流地答道:“好。”
凤槿萱估摸着位置,蹑手蹑脚地在风声烈烈的屋檐上行走着,看到月亮门处那男人还在,腿一抖,踩碎了一块儿瓦。
“什么声音?!”
屋子里有人高声问。
“怕什么!咱们兄弟在外面守着呢!……是猫吧。”
凤槿萱颤巍巍地蹲下来,将瓦一块儿块儿掀开,看到白烛摇曳,纱帐飘摇,棺材前,二娘的身体白得亮眼,她躺在一地碎了的绫罗上,身下斑驳的血液鲜艳夺目。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眸,她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恨恨扒拉开那手,看到白如卿不知何时已经跟了上来。
“你家来了贼,为什么不喊人?”耳畔低语,温暖清净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脖颈。
凤槿萱泫然欲泣:“这儿偏僻,守夜的婆子估计赌钱喝酒去了,你没看到二娘嗓子都喊哑了都没人来么?”
白如卿听闻是他差点过了门的媳妇,朝下多看了一眼,凤槿萱真心替他觉着忧伤,上次见未婚妻一号偷汉子,这回见未婚妻二号被人伦歼,真是头上青丝绿了又绿,何处话凄凉……
“你是何人?不认识本姑娘么,什么狗奴才敢挡道!”
凤槿萱忽然听到一个激动人心的沥沥之音,能将呵斥奴才的话说的比唱歌还好听,除了她天生尤物的长姊还能有谁?
长姊可不是自己来的,身后还跟着大小丫鬟两个侍从,大小丫鬟提着食盒,花果供品等物。
长姊果然端庄贤淑貌美绝伦天下京城双姝之一,您老有智有勇,快来解决这个烂摊子吧,二娘已经快要被玩死了啊大姐!
白如卿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