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雅琳诧异了一下,下意识地扭头一看——透过后车窗,她就看到印昌赫的车子紧紧地跟在后面!她甚至看到了他的脸,那冷漠的眼神,紧皱的眉头。
她身体一僵,心口却像笼了一层冰——身后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跟踪她?她不过是跟孙总回去商量一下妆容,连这点自由也没有吗?
当她差点溺死在涵洞里时,当她孤独无助地待在拘留所时,他都是不闻不问,现在却追得这么紧,只不过是大男子主义在作怪而已。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现在有事,请不要打扰我好吗?”她语气里面夹杂了明显的不耐烦情绪。
可是电话那头嚣张的气焰毫不收敛,反而更加剑拔弩张:“快给我下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果断把电话按掉,把手机放回口袋。
她最讨厌印昌赫这个样子。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跟她说话时,为什么总是像把她当他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教训?为什么总是要这么刀枪不入水火不容?
她的举动倒是让在旁边开车的孙总有些诧异:“刘小姐,你怎么这样跟印总说话?”
且不说印昌赫如今威风八面,没什么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助理”,是做那种事情的,那么她应当对印昌赫毕恭毕敬,尽力讨好才是,语气怎么会这么随便?难道说,韩妮妮骗了他?
“这是我的私事。”刘雅琳不知道孙总为什么要如此关心,她有些不悦,随意地敷衍了一句。
孙总不说话了,继续开着车。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在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车子往更僻静的地方开去,马上就要到家了。孙总通过后视镜,看着旁边这一脸倔强的女人——一旦到了他家里,她就不可能还会有这种傲气了。
但此刻,刘雅琳的手机又响了。
她极不耐烦地把手机抽出,打开来,又看到“印昌赫”这三个大字。她皱了皱眉,恨不得要把手机从车窗扔出去算了。
“印昌赫,你到底还要干什么?”她暂时压住性子,接通,问。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阴冷,却更加有威严:“下车。”
耐心终于尽数失去,刘雅琳刚想挂掉电话,却听到里面更为阴阴的声音,如同长在潮湿阴暗之地的毒蘑菇一样:“你不要后悔。”
这算什么,算是在威胁吧?
她却不想再吃这一套,果断把手机关机,插进口袋里,怨恨地瞟了身后的汽车一眼,跟孙总说:“孙总,您能开快点吗?”
“没问题。”孙总笑地有些暧昧,把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像是贴着地面的羽箭,飞快地冲了出去。
可才过了一会,孙总就开始面露难色,因为后面印昌赫的车子也猛地加速,而且紧紧地跟着,距离越来越近。
印昌赫显然是会赛车的,把车道设定为“z”字形,车速极快,每次都气势汹汹地朝他们撞过去,又在最后一刻突然转弯,让他们觉得像一颗定时炸弹在周围盘旋一样,十分吓人。
“这印总怎么这么开车啊!”孙总埋怨了一句。他现在根本不敢再加速了,甚至都不敢稍稍改变一下方向,就怕自己撞上了那枚恐怖的定时炸弹。
最后,印昌赫的车趁着空隙,“嗖”的一声冲到前面,一个转弯,整辆车都瞬间横在了他们面前。
孙总吓地张大了嘴,只能猛踩刹车。在一阵剧烈的摩擦声中,车停了下来,离印昌赫的车差不多只有一公尺远。
刘雅琳脸色煞白,也被吓地不轻。孙总显然是有些愤怒,定下神之后,他打开了车门,冲到外面,朝印昌赫的车子大喊:“印总,你这样做欺人太甚了吧?你知不知道,追尾要付多大的责任……”
黑色豪车的车门被打开,印昌赫高大伟岸的身躯钻了出来,站在他的对面,毫无畏惧,冷冷地开口:“我只是来接刘雅琳回去而已。”
刘雅琳坐在车里好久,才从刚才惊险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听着外面的对话,有些促狭的愤怒,急急地上了她的心头。她猛地下车,在这暗黑的夜色之中,一步一步走到印昌赫面前:“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差点就会害死我们?”
如果刚刚孙总反应稍微慢一些,一头撞上了他的车子,那不仅他们会死会伤,他印昌赫也不见得能幸存。这些,他都不考虑吗?
他看着她,她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些许内疚,些许抱歉,也看到了孤注一掷,却没有任何后悔。但这些终究只是占了一小部分,占大部分的,仍然是那种势在必得,理所当然的决心,冷冰冰地开口:“如果你早点下车,这些都不会发生。”
经过惊吓的她,只觉得他不可理喻,提高了声音:“可我为什么要下车?我跟孙总回去,只是要跟他家里的美容师商讨韩妮妮的妆容而已!”
她的解释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黑眸里的情绪依旧强势,不依不饶:“我跟你说过,想出来上班,就必须要按时回家,少一分钟也不行。”
她之前还坚持要加过几次班,现在他可是特地聘了小马做她的专职司机,说是方便她出行,其实就是负责每天把她按时接回来。
这一点她也明白,小马就是他安排在她身边,随时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人。
她冷笑了一声,回嘴:“凭什么?你昨天都可以一声不吭地回来这么晚,我为什么就要按时回家,而且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