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整,薄莳一的手就被大力一攥,他都感觉到了疼。
原本还躺在沙发里的锦未未直挺挺的就坐了起来,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里血管都在暴起,而她手里的劲儿……奇大无比,将薄莳一攥得手指发了疼。
她的紫色的瞳眸泛着奇异的不正常的光晕,突然抱住头就失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小舅舅!你不要死!不要!”
薄莳一手里一空,想抱住她不让她抓伤自己,她如发了狂失去理智般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扯……
锦妈再顾不得其他,过去一把将锦未未抢了过来,冷着脸道:“你们都出去!”
薄莳一手臂间又是一空,就连着心里也莫名空了一块似的。
那个唐静筠,她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精神处在崩溃边缘的锦未未,面上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薄莳一只沉吟了两秒,就站起饷孀撸头也不回的命令仆子晋:“出去!”
他们都离开。
书房的门被从里面关上。
阻了一切的声音。
里面似乎只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走廊里。
锦爸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见薄莳一朝他看了过来的时候,笑了下,扬了扬手里的烟问他:“抽吗?”
薄莳一摇头。
这种东西,他从叛逆期过后就再也不碰了。
对身体无益的东西,他一般都不会碰。
锦爸的脸隐在一团朦胧里,零零还站在那儿,她从这位锦先生一出来的时候眼睛就不由盯着他看了。
秦五大概不高兴,掐了她腰一把,可她完全没有理会,只依然盯着那边的锦爸的脸。
隐在烟雾缭绕间的脸,显得几分英俊得不真实。
这无疑是个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英俊男人,哪怕他此时已经步入中年,一张脸上仍是多了几分秦五和薄莳一这个年龄所没有的魅力。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扬着笑,整个人却让人看着这么不舒服呢?
零零想不通。
秦五索性往她面前一站,拿自己的身体将她盯着别的男人的视线给阻隔开来。
零零被他打断,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不高兴,只皱紧了眉,却没有其他动作。
薄莳一往墙壁上一靠,站在了锦爸五米开外的距离。
二手烟,对人的健康……可远比直接抽来得还大得多。
诡异的沉默,谁也不说话。
仆子晋离门口最近,他自己抽烟,但这种时候明显没有他抽烟的时间,但他对里面那个像台机器人一样的女人感兴趣。
真的像台机器。
连眼底都没有人情味,看着被病痛折磨的病人,她眼里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没有。
有的,只是沉沉的死气般的阴冷。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里一阵轻响,锦妈气喘吁吁脸色同样的苍白的打开了门,那个唐静筠直接穿过所有人,离开。
锦爸一把捞住了差点儿摔倒在地的妻子。
薄莳一和仆子晋先走了进去,秦五和零零依然站在门外。
虽然锦未未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但她的呼吸已经平静了下来,双手垂在身侧,就那么安静地睡着了一般。
仆子晋走过去,手指一动翻开了她的眼皮,黑色。
他朝薄莳一看了过去。
薄莳一却对他淡淡的说:“你今晚就住这里。”
仆子晋也不意外,点了点头,就算他不这么说,自己也是要留下来的。
少夫人的情况,他以前连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遇到过。
还有那个女人……机器人一样的女人。
仆子晋自己下了二楼,别墅里有他的房间,每天由女佣们打扫得干净,他进去就可以直接睡觉。
当然,先是给新婚的妻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基地要加班。让她一个人锁好门自己睡。
……
锦爸和锦妈连夜回了锦家,零零送的人。
路上她还是时不时的偏头从后视镜里打量锦爸。
锦爸忽然笑了笑,不无遗憾的对她说:“小姑娘,我很爱自己的老婆。你算对我一见钟情,我也不会背叛她的,你还是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吧,他更适合你这样的姑娘。”
锦妈勉强地睁开了下眼,嗔怪地道:“当着我的面儿就调。戏人小姑娘,锦嘉良你还想活了吗?”
有气无力,仿佛她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哪儿。
零零不由扯了下嘴角,“我只是好奇,锦先生你是唯一一个不担心锦未未的人。”
锦爸不由地就魅力十足的朗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一时竟然停不下来。
也没有停下来过。
笑回了家门口。
走到下车的时候,他才收住笑声,抱着妻子回头对车里越发直接打量他的零零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零零。”
锦爸点了下头,“作为未未的朋友,我很喜欢你。”
转身抱着已经困到睡得人事不知的锦妈,就进了屋。
那边的李嫂也披着毛衣,探出头来看了看那部扬长而去的车子,转身关门进去了。
……
零零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一直在无限回放着锦爸那句话:“作为未未的朋友,我很喜欢你。”
喜欢吗?
从来都不知何谓内疚的人,此刻竟然露出了一脸的苦笑。
应该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吗?零零觉得:锦家父女,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愚蠢的父女了。
接二连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