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动作既轻且小心翼翼,又仿佛带着万般的依赖。 ;
薄莳一似乎整个人一怔。
“……大叔。”
声音很小,带着弱弱的音调,有几分委屈和劫后余生的惶惶。
而以他们以中心人群渐渐散开来。
而李向蕊手腕猛地被人掐断了一样,她却吓得不轻,连呼救尖叫都发不出来,整张脸,由刚才的嚣张跋扈变成了此刻的惊骇。
薄莳一微微一用力,将手里的手腕往地上一掼,皱着眉,极度的嫌弃下身后已经有人递给他一块手绢。他拿在手里,嫌弃万分的把刚才握着李向蕊手的手指,一根一根仔细的拭擦过,然后把手绢一扔。
薄莳一以绝对的高度微微侧目,一圈一圈的将那些人一个个的认下了脸,他的薄唇向下沉着,整个人浑身散发着的寒冽的气息令多少人触到他的目光时,就吓得垂下了头。
众人都觉得心惊肉跳的惊惧。
项皓彦跃过倒在地上已经哭起来的李向蕊,往前一步,却也不敢更近,讷讷的喊了声:“舅舅。”
他也被薄莳一那样的气势吓到了。
“大叔,你怎么来了?”
锦未未倒是习惯了他这样的气势似的,半分的惧意不显,其实……她只是本能的觉得,他不会对她怎样。
本能这个东西,真是非常强大啊。
薄莳一俊逸非常的脸上噙了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微微眯了下眼眸,看向那个被自己掼倒在地,哭得凄惨的女孩儿,冷冷的声音响起:“李家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吗?”
这时候,里面的人早已被惊动。
李太太已经被管家通知后急匆匆跑出来。
在看清被多少人围在中间的人是谁的时候,他们的脸俱是一变。
在他们的身后,薄凌宜和锦妈也一起走出来,看到薄莳一怀里正仰脸看着他的锦未未的时刻。
两人神情各异。
“薄先生!”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太太,她穿过人群,朝着薄莳一和锦未未就是谄媚至极的讨好,“薄先生,真是怠慢了,不好意思,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真是对不住,坚成他也不在,我们招呼不周,还请您见谅……”
“妈妈……他们欺负我,你让人把他们赶出去啊……呜呜。”
这样的殷勤待客之道,连自己被摔倒在地泣不成声的女儿都顾不上,倒让今晚被请来的诸多的太太和其子女们长了见识。
被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李太太这么陪着小心讨好的男人,是谁呢?
众人不敢直视薄莳一,却在心里各自打起了小算盘来。
“李太太。”
薄莳一冷冷地开口,“贵千金就是这么待客的吗?不问青红皂白动人就打人,李家!”他的声音泛着零下的温度,寒彻入骨,“真是让我领教了!”
薄凌宜和身边的人稍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弟弟这百年难遇的气是从哪里生出来,虽李家也算是k市有些头脸的人家,但薄家的人,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脸的。
薄凌宜忙往他们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地上还在抱着李太太腿哭得凄惨的女孩儿。
“莳一,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有什么事,进去里面说吧。”薄凌宜这里的人虽然见得的少,但大都知道她是项家的女主人。
而且,她出身的薄家,更是来头大到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想象的。
所以一时间有聪明的人,听出来了,这个男人……好像是薄家的什么人?
什么人呢?
赵小年几个已经垂着头,低头不语,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吓得腿肚子直打颤。
薄莳一倒不会博了自己姐姐的面子,但他也不给李家什么脸,“姐姐,我们先走了。这种地方……”
他嫌烦地扫视一圈,抿了唇。
下颌的弧线紧绷绷地,让谁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锦未未这半晌崴了的脚更疼了,抱着他的腰连放也不敢放一下,听见他说走,她却急了。
“锦妈还在里面,我还不能走!”
这时候有些离得他们近的人,才知道了。
哦!原来,是锦家的。
但锦家在k市,身份地位一直有几分的尴尬。
锦嘉良二十年前在这里白手起家,又没有什么背景可言,而这个在帝都曾经风华绝代的锦妈的背景更是隐秘非常,所以,其实大家都不大瞧得上他们一家。
可是!
这个娇美可爱的女孩儿,她和薄家又是什么关系呢?
众心里就开始揣测起来。
锦妈远远的听见自家闺女说这话,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真是个傻缺!
平白无故的把雷往亲妈身上引呢!
艳光惊全场的锦妈从人群外直了进来,凤眼妖娆地往自家的闺女身上一扫,瞥见了锦未未的身子都靠在薄莳一的身上,而她的一只脚却不敢往地下用力踩。
锦妈多么犀利的人啊,只一眼就瞅出了事状是个什么情况。
她往薄凌宜看了一眼,见薄凌宜一副高贵端庄的神情下也隐着怒意。锦妈只微微一思索,就明白这姐弟俩是个什么意思!
锦妈就又返回身来,脸上还扬着矜持又高贵优雅的笑容呢,但是,她却做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都掉眼珠子的事。
只是,有薄莳一和薄凌宜压阵,没有谁敢出来指责她半句。
锦妈往还抱着她妈妈哭着告状的李向蕊走过去,一手掀了紫色礼服曳地的下摆,抬脚,一个横扫千军下去,连从来都不敢得罪的李太太都给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