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陆金瑶收拾了碗筷,小道士觉得自己吃了人家的饭,又是被人家救回来的,便提出要帮忙洗碗。
陆金瑶把他撵到一边,盛了醒神解乏的汤药给他。
小道士自称是纯阳观观主上官风的徒弟,按理来说在观里地位应该比较高大上,为什么会躺在路边的沟里?
而且陆金瑶发现小道士身上有些青紫色的瘀伤,她没有活血化瘀的药酒,打算今天晚上再进空间里做一点给小道士。
这些瘀伤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是明显有些日子了。
小道士有了精神之后,便打算回到纯阳观里去。可是他的道袍没有干,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就在陆家帮着干活儿,一会儿也闲不下来。
虽然小道士是个腼腆的,动不动就脸红,而且文文静静的,但干起活儿来却是一点儿也不惜力。
陆金瑶洗完碗筷,拿出一个李子给小道士。
“无量天尊,多谢施主……”
陆金瑶鼓起脸:“你再这样我就不给你吃东西了,明明是个小孩子,比那些老学究还要古板。”
小道士的脸又红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上午明明是阳光明媚的,甚至是晒得人浑身疼,到了下午就突然阴了天,下起暴雨来。(. 800
小道士的道袍很不幸的又被淋湿了。
连素素看着他就想起自己远在曲阜的大儿子,柔声道:“小道长,既然下了暴雨,你就先在我们家住一晚吧。我看你的衣服上还有不少地方破了洞,等衣服晾干了帮你补一下。”
“贫道多谢施主美意,在此叨扰本就已经是麻烦了,衣服的话,贫道自己也会缝补。”
陆金瑶在旁边,听着小道士又在咬文嚼字了,伸手去捏小道士的脸:“小道士,难道你只会这样说话吗?再不正常说话我就不给你肉吃了。”
小道士红着脸,微微侧头躲过陆金瑶的“魔爪”,低声道:“师父教过,礼数不可废。”
……这个纯阳观观主一定是一个老古板,陆金瑶忍不住翻着眼睛想,居然能把一个小孩子教育的像是老学究一样,真是没意思的紧。
连素素翻着小道士的道袍,发现上面的确有几处针脚歪歪斜斜的补丁,再看看小道士那瘦弱的身材,没有活力的脸色,心中叹道: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出家做了道士,这么伶俐而且懂事的孩子,他的父母怎么就如此狠心……
她心中母爱之情溢出,忍不住拉着小道士问长问短。
陆金瑶是个吃货,嘴上闲不住,就跑去拿了点心,先给云氏送过去,然后一边吃一边听连素素跟小道士说话。
小道士自己介绍是个孤儿,婴儿时期被纯阳观主上官风带回纯阳观收为弟子,就一直在观上长大,今年已经九岁了。
他说自己是九岁,但是身高看起来顶多也就是六岁的样子。许是因为自幼被抛弃,在观上经历许多,所以看起来倒是比九岁成熟一点。
住在观里,当然就要清苦得多。
陆金瑶问他为什么会躺在路边的沟里还饿了好几天,毕竟在清风山上迷路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这个问题,小道士只是摇头,轻轻的说道:“没什么。”
要是真没什么,那才叫奇怪了。陆金瑶心中暗自琢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她知道纯阳观是个大道观,在全国都是有名的,有许多达官显贵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学武,每年都要捐许多香火钱,不少孩子身边都带着一帮奴婢下人,也不知道是来观里锻炼还是来享福的。
陆金瑶推测,小道士很有可能是跟这些人发生了什么冲突。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居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陆金瑶跟连素素一商议,去给在地里干活儿的陆炳文和陆银玲送伞。
她打着伞出了门,才记起来自己不认识路,瞬间感到无比的郁闷。
不过,大杨树村的所有田地都是在村东头一片的,陆金瑶估摸着往东边走肯定没问题。
就在她快走出村子的时候,陆炳文抱着陆银玲,披着一件蓑衣,没带草帽,埋着头,匆匆忙忙的就往村里跑,正跟陆金瑶遇上。
“爹!”陆金瑶急忙迎上去,把手里的伞递过去。
陆炳文擦了把脸,对陆金瑶道:“你娘叫你来接我们的?”
“嗯!”陆金瑶点头。当下父女三人冒着大雨回到了家里,陆金瑶还好,但是陆炳文和陆银玲先前在地里被淋着,而且后来两个人穿一件蓑衣有没戴草帽,被淋成了落汤鸡。
陆金瑶急忙去烧了热水给他们洗澡,又煮了两碗热姜汤,加上两块冰糖在陆银玲的碗里,端去给爹和妹妹。
云氏知道外面下暴雨,也来问了几回,现在见儿子孙女平安归来,自是高兴。
折腾了这半天,也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外面的雨依然没停,陆金瑶有些担心自家这还没来得及修整的破屋子会继续漏雨,毕竟上面现在只铺了一层稻草,就问双生精灵道:“你们有没有办法不让屋子漏雨呢?”
“主人不必担心,这个好说,我们一起对屋顶施展一个灵术就可以了。”双生精灵异口同声的答道。
“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主人了……”陆金瑶早就觉得这个称呼别扭无比,但是每次她想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被其他的事情打断而忘掉。
“可是,主人就是主人啊。”晏衣不解道。
“主人,你是不是讨厌我们,不想要我们了……”粟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