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记不清楚了,可是李霖却记得一清二楚,一个不拉的都给翻了出来,当他把最后一条说完之后,总结了一下道:“小侄算了一下,前前后后一共是三十七笔,总钱额是一百二十三贯,全部都是二次调账,然后抹平了账目,那么小侄想要请问一下七叔,这一百二十三贯钱去什么地方了?今天族中族人都在,还望七叔能当众给小侄解‘惑’!
如果七叔记不清的话,认为小侄在信口胡说,那么就请四叔公把您这些年所经手的账薄拿来,不妨当众对一对,小侄记‘性’不好,就怕有记错的地方!”
听完了李霖这番话之后,李方哆嗦的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脑海中是一片空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偷偷的对账目做手脚,最初的时候不过是几十上百文的贪污,后来发现他调的账家族一直没有发现,于是这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起来.
以至于现在动辄就是几贯十几贯的随意拿钱,家族这边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他以为这种事他已经做的是天衣无缝了,所以根本不担心会被发现,族中负责账房审核的是老好人四叔公,账房和四叔公都没有发现,怎么现在却被李霖查了个一清二楚呢?
李方张了张嘴,强自装作镇定,嘴硬道:“侄儿一定是看错了,族叔的账目怎么会出现这些漏‘洞’呢?我记得很清楚,这些账每季都会送回族里‘交’由账房审核,从未有人说过有这些问题。一定是侄儿看错了!呵呵!”
李方虽然在强行狡辩,但是表情和满头大汗,还有虚弱的口气,却暴‘露’出了他的心虚,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李方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没有底气,如果李霖是信口开河的话,李方岂能如此表现,所以虽然现在账薄没有背取来当场对质,大家也已经基本上确定,李方肯定在账务上有问题了。
四叔公为人很低调,而且从不多事,这些年来在族中人缘很不错,账房也归他负责,这些年来,很少抓出在外面办事的族人有什么不轨之处,所以这些年来,一些人胆子就大了起来。
但是当今天听了李霖如数家珍一般的将李方这些年来账本上出现的一个个漏‘洞’指出的时候,就算是四叔公也坐不住了。
李霖所说的事情,其实四叔公隐约之中,早有所发现,但是却并未真正查出‘毛’病,这其中李霖所说的有几条,前两年他印象深刻,也曾经质询过李方,但是李方都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也就揭了过去,没想到李霖仅仅是看了一遍账,便能从这些原本并看不出什么‘毛’病的账本之中,发现了这么多问题。
这说明李霖在算学方面,也有相当的造诣,并且在账务上,也有很深的了解,否则的话绝不可能发现这些问题。
于是四叔公的脸‘色’变得非常差,立即命人前往账房,把李方这些年来‘交’到族中的账薄都拿了过来,当众摆在了桌子上。
然后四叔公根据李霖的指点,从几年前开始,逐笔进行核对,虽然表面上李方做的很完善,似乎看不出问题,但是把几本进出的账薄相互对在一起,这些问题便都浮现了出来。
当他一笔一笔的对过去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因为李霖所说的每一笔,都不是在信口开河,而是确确实实存在问题。
李方这个时候早已站不住了,面如死灰一般的跌坐在了椅子上,面‘色’如土,汗流浃背,当李霖当众指出他去年贪墨的最大的一比款项的时候,李方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对着四叔公、三叔公、李敬等人连连磕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李方一边嚎哭,一边猛‘抽’自己的嘴巴,叫到:“都是小的该死,小的这些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些事情,三叔、四叔,看在侄儿这些年来,为了族人在外东奔西走,风餐‘露’宿的面子上,就饶了侄儿吧!”
三叔公这会儿脸‘色’也沉的如同能拧出水一般,而四叔公平时总是笑呵呵的,这会儿脸也已经气得扭曲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李方骂道:“好你个逆子!居然这些年来如此‘蒙’蔽老夫!……你……你……你……!三哥!李霖所说的一点不错,绝对没有诬陷这个‘混’账东西!这件事就‘交’给三哥你处置吧!”
三叔公闻听之后,安慰了一下四叔公,然后满脸怒气的大声吼道:“来人,先把这个‘混’蛋关到地牢里面去!过了年节之后,再行发落!李敬,对于李方以前所掌之事,你来安排人接手,家族之中出了你这样的败类,真是家族不幸!”
几个家丁立即过来,拖死狗一般的便把李方给拖了出去,而李方的两个儿子这时候也都面‘色’如土,赶紧跪下为他们老爹求情,但是三叔公现在盛怒之下,哪儿会轻饶过李方,根本不搭理李方的两个儿子的求情。
李敬叹了一口气,挥手让人把李方的两个儿子也先送回他们家中,并且派了族人,前去查抄李方的家,防止李方的家人连夜转移赃物。
一番折腾下来,族人都哑巴了下来,默默的坐在酒桌旁边,都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为李方感到悲哀。
谁让这家伙不开眼,带头跳出来要‘逼’李敬退出家主之位,还故意揭李敬的伤疤,这下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屁股不干净,还理直气壮的敢蹦出来指摘别人,现在被人抓了痛脚,这下倒了大霉了吧。
这时候李霖有意无意的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