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二位爷瞧着面生呐,不知是不是这永安城中的本地人呐?”
笑容满面,花妈妈看着江婉夏和杏儿,率先开了口,却是避开了先前小二提及的那个话题,而是打着首先观察一下二人的谱子。
“是,也不是。”
始终晃悠着手中的扇子,江婉夏回答的一脸从容。
“瞧您,多会开玩笑,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里还有这是又不是一说?”
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花妈妈习惯性的甩了甩手绢。
“生在永安,长在别处,如今回了永安,暂时不走,所以,是,也不是。”
颇有耐心的回答出声,江婉夏自然知道,此番只是花妈妈对自己的试探而已。
所以,她既不能太过神秘的让花妈妈不放心与自己进行这场交易,也不能太过透明的,轻易让她将自己看穿。
这种若即若离却又富贵逼人的感觉,才是最能拿捏住花妈妈那颗爱财又爱命的心思。
“原来如此,爷的心思真是七窍玲珑,奴家倒是现拙了。”
瞧了瞧江婉夏那挂在扇柄上的玉坠,花妈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成色价格,心里,多少有了些要价的底子。
“花妈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来,爷我想要做什么,花妈妈你的店伙计已经告诉了你,不知道,花妈妈意下如何?”
敏锐的觉察到花妈妈瞧着自己玉佩的目光,江婉夏便又故意的,将那玉坠在她眼前晃了几晃。
“爷的意思奴家已经明白了,既然爷都说了明人不说暗话,那奴家索性也有话直说吧。”
见到江婉夏不想再绕圈子,花妈妈也索性直接而出。
“二位爷想要做的事情,不是不可以,我这’红袖点翠’打开门做生意,认得便是银子,至于是谁的银子,那倒没什么要紧的。
只是,二位爷既然面生得很,那奴家便不能确定,二位爷能不能付得起那银子,若是不能的话,便省了奴家这一趟麻烦吧。”
做这烟花生意这么多年,花妈妈倒还没有失了那直来直往的性子,更是将认钱不认人的作风,发挥的淋漓尽致。
“花妈妈这个担心便是多余了,爷我虽然才回到这永安城中不久,但花妈妈您这’红袖点翠’是什么地方,爷我还不至于不知道,既然敢提这个要求,自然是能承担的起的。”
从软榻上站起身子,江婉夏晃悠着扇子走到花妈妈的面前,一边语带从容的出声说着,一边微微地,将容承烨的贴身玉佩,稍稍的露了个头,却也足以让花妈妈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这样,那二位爷,您后院请。”
尽管没看清那玉佩长什么样子,然而眼光毒辣的花妈妈却是已经看出了,那玉佩的上佳成色,若是拿着那块玉佩来抵,莫说是一个新进的小倌了,就算是买下她的“红袖点翠”也差不了多少银子。
于是立刻笑容满面如春风意暖,花妈妈热情至极的领着江婉夏和杏儿向着后院关着新进小倌的地方走去。
而她们一行人的身后,悄无声息的跟着目带好奇的容承烨,不置可否的楚无衣,和一脸无奈的叶青三人。
许是为了给新进的小倌以诱惑,那专门属于他们的院子宽敞亮堂,花草繁茂,幽香阵阵,蜂飞蝶舞,一派生机勃勃。
只是比起别的院子里那歌舞升平、嬉笑打闹的氛围,这院子里,却是要冷清安静许多。
想来,住在这里的新来的小倌,还没有彻底的接受和适应自己的新身份,新命运,沉默执拗着,不肯做声。
“花妈妈,您来了。”
看到领头的花妈妈,那守着院子的小厮,第一个笑嘻嘻的迎了上来,待到看见跟在她身后的江婉夏和杏儿时,便又紧赶紧的,行了礼。
“人呢?都在么?”
点了点头,自家伙计面前,花妈妈自有她自己的一番派头。
“都在呢,都在呢,这活儿小的做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花妈妈,您就放心吧。”谄媚讨好,那守着院子的伙计,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都叫出来看看,让二位爷过过眼。”
仍是不肯多话的威严派头,花妈妈看着守门伙计忙不迭的应承着转身离开,回过头来,冲着江婉夏的时候,便又是笑容满面。
“二位爷稍等,先喝口茶润润。”
略带殷勤的将茶水端上江婉夏面前的藤桌,花妈妈看着那从屋子里鱼贯而出的青涩小倌们,唇角的笑容更是止不住的上扬。
这些,可都是她白花花的银子啊!
“二位爷,人都到齐了,您先过过眼,瞧瞧看,有没有合的上眼缘的。”
笑眯眯的看向江婉夏,花妈妈出声说道。
江婉夏点点头,状似漫不经心的端着杯子喝茶,却是暗中紧紧的抓住了杏儿颤抖的双手,按住了她控制不住便要站起的身子。
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队列里的云生。
面色苍白,神情萎靡,虽然也是如其他人那般乖顺的站在那里,然而眸子里却带着抹不去的愤怒和倔强。
云生他这番表现,显然是被人下了药。
“怪不得花妈妈这里生意兴隆,这几个新进的少年公子,倒是哪个都让爷我错不开眼珠子去。”
稳了稳心思,江婉夏收回了落在云生身上的目光,她要想成功的将云生救出去,那现在就必须不能对他太过于关注,更不能有任何异样的情绪波动,否则,才是真的害了云生。
“瞧爷您夸的,奴家都要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