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容,我最后代表江宰相警告你一次,你现在虽然已经身在誉王府中,但是,千万不要以为,你能够抱得紧容承烨这棵树。
且不说,容承烨这棵树究竟能不能长到最后,就算是能,你也不要忘了,你自己是江婉容,不是江婉夏,江家就算是最后身败名裂,也一定会将你一起拖下水。
更何况,江家永远不会倒,但是你,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谁,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我劝你,还是有一点儿自知之明的好。”
冷冷地出声,那蒙面黑衣人的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威胁的意味。
口中的话音才刚刚落地,蒙面黑衣人便头也不回的,向着房门之外走去。
于是仍旧是静谧一片的院子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沿着来时的路线,匆匆的,返回消失不见。
只留下屋子里的江婉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无垠的漆黑之中,心里,是无尽的悔恨和叹息。
当初,要是她没有使出那样的手段,让江婉夏替自己上了花轿,如今的一切,会不会全都不一样?
容承烨的这些宠爱温柔,会不会,全都是真心实意的对着她自己的?
抬眸望着窗外的漆黑一片,江婉容只觉得,那窗外的天色,似乎永远都不会再亮起来。
站在屋子里的江婉容,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后悔之中,而屋子外面的誉王府中,两个矫健俊朗的身影,静悄悄地看完这全部的一切之后,便是悄无声息的,向着江婉夏曾经住过的小院,一起撤了回去。
“主子,将军,找到是谁了吗?”
“大将军,王爷,怎么样?抓到是谁了吗?”
容承烨和楚无衣的脚步才刚刚踏入小院之中,一直等候在这里多时的叶青和骑云,便立刻迎了上来询问出声。
“是许泽。”
相互对望了一眼,楚无衣沉着嗓音淡淡的出声说道,那原本就沉着的脸庞上,神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许泽?!奸细居然是许泽?!”
语气之中充满难以置信,骑云瞪大了双眼,对着楚无衣反问出声,那脸上的神色,难以形容,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我们亲眼看到他走进南边的院子,而且,他的身量动作,你们家大将军是不会认错的。”
清淡的嗓音里带了几分沉重之意,容承烨看了楚无衣一眼,对着骑云肯定出声,却是话音落地的瞬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他?!居然真的是他?!这个混蛋!居然真的是他!若是早知道他是奸细,当初,我就应该让他死在战场上!”
面色难看异常,骑云那本就火爆的脾气,更是按捺不住,一面气愤不已的说着,他便一面要向着院外冲去。
“你给我回来,老老实实的闭嘴待在这里!”
眼明手快,叶青抬手,一把将骑云抓在手中扯了回来。
“主子和大将军没有当场戳穿他,就是为了留着有用,你现在横冲直闯的跑过去,岂不是要坏了主子和大将军的谋划?!”
没好气地对着骑云出声,叶青却是第一次没有对骑云的鲁莽行事有所抱怨和责怪。
毕竟,江道行安插在他们身边的奸细是许泽的事情,在场的四个人,无论当初怀疑过谁,都不曾将怀疑的目光,落在许泽的身上。
尤其,是骑云。
想当年,在战场上一起穿越血雨腥风多年,意气相投的骑云和许泽,早就以鲜血和性命相互结为生死兄弟,不知道在那枪林弹雨之中,拼死救过对方多少次的性命。
而最近的一次,便是在前阵子的北疆战场之中,骑云冒着被赫拓一族的士兵包围的风险,单枪匹马的冲入混战之中,将体力不支且身负重伤的许泽救了回来。
也是因为这次许泽受伤过重,所以楚无衣在率军回到永安城的时候,便带着他一起跟了来,想让许泽能够在蔺大夫的照看之下好好的养伤。
因此,便也在楚无衣住在誉王府的时候,时不时地,也会跟着留宿在这里。
然而,却是没有想到,与他们情同兄弟、共赴生死的许泽,居然是江道行安插在他们身边的奸细,他们竟然是,眼睁睁地,就让许泽这般把江婉夏带出了誉王府!
垂眸看着站在身边气红了双眼的骑云,叶青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心里,对许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惊讶和难以置信,然而,骑云的心里究竟会有多么矛盾、多么难过,是任谁,都无法体谅的。
“你们要答应我,等事情办成之后,将许泽交给我处理。”
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纠结与冲动,骑云又何尝不知道,叶青所说的话句句在理?
只是,他真的忍不住,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与不解,就想要直接冲到许泽的面前,好好的问一问他,究竟是为什么。
问一问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替江道行卖命。
问一问他,究竟是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生死之交的情谊。
难道,那些所谓的富贵荣华,真的要比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更为重要吗?
心中的疑问千千万,骑云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里火烧火燎的,仿佛就要炸裂开来,然而,他却只能忍着。
叶青说得对,他必须得忍住,他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而破坏了容承烨和楚无衣的计划。
“明天一早,你就出城去接艾副将和艾秋吧,最近这几天,你不要跟许泽见面了。”
面容上的阴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