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确信我是断袖?”
看着江婉夏口口声声地把自己和楚无衣凑成一对,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容承烨咬牙切齿。
“断袖就断袖,没什么好避讳的,三皇子你和楚将军一个俊逸出尘,一个刚毅俊朗,瞧着就是很配的一对儿。”
瞧着容承烨脸上痛苦的表情似乎减少了几分,江婉夏暗暗的松了一口,随口出声应对,满心里想着的,都是如何赶走容承烨,却发现,依着容承烨的性子,自己似乎没办法用话将他赶走。
“江婉容,你……”
“三皇子,现在天色这么晚了,你我孤男寡女,若是再这么在一间屋子里待下去,楚将军怕是真的要误会了。
方才我并没有多么用力,只是想让你离开而已,现在我瞧着你也没什么大碍了,就快点去找楚将军吧。”
既然用嘴说没用,江婉夏只好直接上手。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她那情急之下的一记撩阴腿实在太过狠辣,当她鼓足了勇气向着容承烨所在的方向走去时,似乎,好像,大概是看到他向后微微缩了一下身子。
于是更凭添了几分勇气,江婉夏咬咬牙,伸出手去,将容承烨连推带赶的,撵出了屋子,然后又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将那先前被容承烨踹的几乎要掉下来的房门,“砰”地一声,紧紧的合上。
用后背抵着那不甚稳当的房门,江婉夏浑身僵直,不敢挪动分毫,生怕容承烨愤怒不减,再度用力冲进来,她着实,是没有什么力气抵挡。
还好,在门外静默片刻,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的容承烨,终于是抬起脚步,转身向着院门的方向离开。
死死地抵着房门,直到容承烨的脚步声在院子里消失很久,江婉夏方才身子一软,后背贴着房门,一路滑坐到冰凉的地面上。
衣衫尽湿,冷汗淋漓。
虽然方才江婉夏或是冷言冷语,或是尴尬调侃,外人瞧着似乎是镇定自若的轻松无比,然而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紧张。
尽管她确然相信,自己分析的那些十分有理,近期之内,容承烨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但也确然如她方才所想,容承烨不杀她,却不代表不能对她做些别的什么事情。
更甚至于,若是他真的心有不耐,依着这身子原主记忆中对容承烨的了解,向来桀骜不驯、张狂无忌的他,也定然可以做得出,抛弃那些弯弯绕绕的利益牵扯,直接下狠手取了她的性命。
毕竟,无论是江家还是皇后和大皇子,都只拿她当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丢了自己这颗,自然还会有更多的替补上来。
又或者说,从最一开始,他们设计将她送到这三皇子府上来,就根本没想着她能够活下来。
显然,这身子的原主,本来就已经魂归离恨天,只是自己灵魂的突然闯入,才有了如今这一系列的事情而已。
这身子的原主对于江家和皇后、大皇子而言,不过是彼此缔结盟约的证物而已,甚至于,只是江家对皇后和大皇子表示忠心的一个手段。
他们根本没想着她能活下来,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死,而做出什么让容承烨更加警惕的事情来?
想来,先前无辜死去的那三个名门贵女,未必全都如自己这般,但定然也会有皇后的棋子在其中。
否则,容承烨也不会真的狠下心来,对她们痛下杀手。
倚着房门席地而坐,江婉夏满脑子都是方才容承烨那阴晴不定的种种表现。
直觉告诉她,容承烨的本性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冷血无情,他对别人狠辣的痛下杀手,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夜风凉凉吹来,浑身被汗水浸湿的江婉夏,不由得冷的微微瑟缩,眸子里的神色却愈发坚定果决起来。
——她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带着杏儿逃出这三皇子府,逃出永安城,逃离这她根本不想卷进来的皇权纷争!
夜色渐浓,翻身起来查看过杏儿没什么大碍的江婉夏,倦意全无。
她就那么硬挺挺的坐在那里,从天黑,到天明,谁也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直到晨间醒来的杏儿前来敲响房门,江婉夏方才从长久的沉思中脱离出来。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昨天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到江婉夏的房门前碎掉的木屑和石块落了一地,杏儿心中不由得一惊,抬手猛地敲门,话语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自己昨夜,怎么就能睡得那么沉呢?
小姐她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依靠啊,出了什么事,连自己都不能来帮忙,还有谁会帮她?
心中愈发焦急后悔,杏儿拍门的力气便越大,那被容承烨几乎快要踹掉的房门,便吱吱呀呀的响了起来。
“我没事,我没事,你力气小点,当心门掉下来砸到你。”
瞧着那摇摇欲坠的房门在杏儿的敲击下越发的脆弱,江婉夏赶紧起身,挪开昨夜抵挡在门口的桌椅,她刚一从里面拉开门,便看到了满面焦急的杏儿。
“小姐,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吧?”
赶忙一把拉住江婉夏,杏儿上上下下仔细查看着,待到没有发现江婉夏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时,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门会变成这个样子?昨天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放下心来的杏儿连珠炮似得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她可不会相信,这房门毁坏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