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属下得罪了。”
压低了嗓音快速地出声,寒影紧紧揽着江婉夏的肩膀,拼命地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一路持剑拼杀着,努力向着宇文昊死士的包围圈之外冲去。
只要能将她送出宇文昊死士的包围圈之外,她就能彻彻底底的安全,而他们斩杀宇文昊的行动,便也能更加放得开手脚。
挥动着手里的长剑,寒影奋力与周身的敌人厮杀着,心里不断地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然而,宇文昊的死士却不是一般的高手。
更何况,方才围攻正酣之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群老百姓打扮的士兵,一言不发的,站在了保护宇文昊的那一边,更增加了他们离开的难度。
依着寒影的功力,与那些死士单独相拼,便已经是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更何况如今他的身边,还护着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江婉夏。
“你放心,我没事,你不用太过于在意我,即便是我受点儿什么伤,也比一直困在这里要强上许多。但是,我不能有事,你也绝对不能有事。
寒影,你懂我的意思吗?”
自然是觉察出寒影的吃力,江婉夏强忍着嗓子里那火烧般的疼痛,暗哑着嗓音,对着寒影出声说道。
能够保全而丝毫不受到伤害,自然是最好,但倘若无力达到这样最佳的结果,那么,就要以保住最为重要的东西为终极目标,即便是有些别的损伤,也是在所不惜。
对于现在的她和寒影而言,所要保住的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如此,她便是受些什么伤痛,也是在所不惜的。
“主子您放心。”
沉沉的出声,寒影一面抬手抵挡开一柄刺向他胸口的长剑,一面遥遥地向着正欲冲进包围圈的容承烨看去,心中惦念着,将身边的江婉夏,递送到自家主子的身边。
然而,却是距离太远。
抬眼看去,寒影只能看得到容承烨那满脸焦急的神色,还有他手起刀落间,身边的血花飞溅。
那就只能靠他自己强撑了。
沉了沉心中的那口气,寒影借着身边兄弟帮忙格挡的空隙,将一把光洁的匕首,递到了江婉夏的手中。
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匕首,江婉夏紧紧跟在寒影的身边,用最大的意志撑着自己那随时就要迷糊过去的神思,睁大双眼,护卫着他们自己的安全。
“直接冲出去是没可能了,宇文昊跟这些死士说过,有我在,他们就是相对安全的。咱们现在只能一点一点的向着人群外面挪了。”
紧紧的抓着匕首,江婉夏压低了嗓音对着寒影出声说道,尽管此刻的她头痛欲裂,然而,头脑却还是保持着清醒。
“方向你来定,你见过这样的场合比我多,经验比我丰富,我会紧紧的跟着你不乱跑,你放心。”
抬手抓住了寒影的衣襟,江婉夏对着他继续出声。
“主子,左前方看到了吗?那个手臂被刺伤的死士,他的战斗力是现在所有人里面最弱的一个,我们悄悄挪过去,在他那里应该能够打开一个缺口。”
耳听得江婉夏的冷静话语,寒影那颗满是焦躁担忧的心,也不由得平静了几分,借着自己兄弟的掩护安静地在人群中站了几秒,观察明白的他,一面出声说着,一面挪动脚步,向着左前方努力冲杀出去。
一起并肩作战多年,誉王府的暗卫们,自然是瞬间明白了寒影的意图。
于是有意无意地,他们便将进攻拼杀的力量更多地集中在了左前方的位置,慢慢地,护着寒影和江婉夏向着薄弱的地方突破而去。
就在寒影和江婉夏即将要突破到那个最薄弱的地方时,宇文昊的死士们,终于发现了他们的企图。
于是瞬间掉转进攻的方向,他们毫不留情地,将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寒影和江婉夏的身上。
“寒影!”
眼见得慢慢靠近,悄悄撤离的打算已经再无可能,江婉夏抬起头来,对着身边的寒影示意出声。
“主子,听我的信儿。”
对着江婉夏点了点头,寒影顷刻之间,也明白了江婉夏的意思。
手中挥舞的长剑愈发的猛烈,寒影骤然爆发,几乎是将全部的力气和功力全都拼了出来,将向着他们两个人包围而来的宇文昊的死士,瞬间击退到两米之外,将将够他们两个人快速地突破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寒影压低了嗓音的一声“跑”,江婉夏便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借着寒影的臂力向着那暂时空出来的间隙,猛地冲去,而人群之外的容承烨,也努力地拼杀着,向着江婉夏所在的方向努力靠近。
“寒影背后!”
混战的人群中,骤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喊叫。
只顾着护着江婉夏向前冲去的寒影,下意识地回头,却正正迎上那刺向自己后背的长剑。
右手护着江婉夏,左手抵挡着正面迎来的死士,寒影即便是已经看到,却是再无力躲闪和抵抗。
原本已经咬牙准备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剑,寒影却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便是温热的鲜血铺天盖地泼洒而来的温热血腥之感。
脚步微微一顿,寒影转过头去,闯入他眼帘的,是江婉夏那惨白如纸的面色,和那双因为惊恐与茫然,而瞪得大大的双眼。
江婉夏右手伸向斜前方,手中握着的匕首,正正地刺入了那偷袭寒影之人的腹部。
温热的鲜血顺着匕首毫无止息地溜到江婉夏的手上,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