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了永安城?”
凝眸看着院门之外的那一片荒芜,江婉夏转过脸来看向宇文昊,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微微的诧异。
“显而易见。”
眉毛轻挑,正在兴头上的宇文昊显然没有听明白,此刻江婉夏语气中的诧异之意究竟所为何来。
“不对,”微微摇了摇头,江婉夏顿了顿嗓音,继续出声,道:
“就凭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离开重重守卫的永安城?宇文昊,你难不成是与容承景达成了什么交易,然后借助他的力量逃出来的?”
思绪瞬间流转,向来冰雪聪明的江婉夏,瞬间猜到了这其中的猫腻之处。
宇文昊身为赫拓一族留在大祁王朝的人质,除了一个根本就没有打算对他有任何营救行为的乌蒙外使之外,他在永安城中,根本就是毫无实力的孤家寡人。
如今却能带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永安城,他不是借助了某个权贵的力量,又能是如何?
“不亏是本皇子挑选中的女人,真是既漂亮又聪明,这么快就能够猜得到,本皇子与景王达成了交易。
只不过,你觉悟得太晚,现在,你已经落在了本皇子的手里,就休想再从本皇子的手掌心里逃走!”
嗓音里带了几分阴险的寒意,宇文昊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江婉夏,身子微微向前探进了一步。
江婉夏站在原地稳若泰山。
“宇文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之所以被当成人质留在永安城中,为的,就是保护你赫拓一族的一方平安吗?
你如今悄悄的离开了永安城,还带走了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因此而给你们赫拓一族招来灭族之祸吗?”
容颜姣好的脸庞上瞬间严肃冰冷几分,江婉夏定定地看着宇文昊,语气之中带了三分质询七分恼怒。
“灭族之祸?”
冷笑着出声,宇文昊那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毒辣和黯然。
“我如今落到被软禁在你们大祁王朝当做人质的下场,根本就是拜宇文盛那个阴险小人所赐。
他因为害怕父皇过于偏袒我,而将王位传给我,就费尽心机的设下陷阱,先是怂恿我出征大祁的北疆边境,却又在后方故意拦截我的粮草援军,导致我兵败北疆,被俘成虏。
随后又想方设法的让父皇同意将我留在你们大祁当人质,不过就是为了彻底的毁掉我争夺王位的机会和权利,好让他自己高枕无忧的坐上王位而已。
既然如此,那赫拓一族就是他宇文盛的天下,那赫拓一族的族人,就只是他宇文盛的族人而已,保护那天下和族人的性命,也就只是他宇文盛的责任,与本皇子又有何相干?
本皇子还巴不得你们大祁能够出兵讨伐,将宇文盛斩于马下,我好趁机回到族中,继承大统。”
面容之上的冰冷寒意更甚,宇文昊冷笑着出声,嗓音里却是充满压抑不住的愤慨和忌恨。
“至于你问的,本皇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继续开口出声,宇文昊那充满愤慨忌恨的脸庞之上,浮起几分阴险且yin荡的笑意,他缓着步子,一步步逼近江婉夏的面前,刻意压低了嗓音,却又故意阴险诡异着语调,缓缓地对着她出声,道:
“我美丽的小姐,你告诉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开始,就对你动了心的本皇子,在逃亡的路上,都要带着你,你告诉我,本皇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
乌蒙外使回归赫拓一族的车队,在离永安城几十公里之外山林里被拦了下来。
坐在马车轿厢之中的乌蒙外使,掀开帘子,看着眼前杀气腾腾、双目泛红的容承烨,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知道事情有所不对,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乌蒙见过誉王殿下,不知殿下此番追逐拦截在下,究竟所为何事?”
下了马车,乌蒙外使走到容承烨的马前,恭敬且从容的出声问道。
“所为何事?乌蒙外使真是装得一手好糊涂!”
嗓音冰冷若千年寒潭,容承烨冷峻着面色,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马下这个一脸从容镇定的干瘦男子。
心里的怒火滔天,他恨不得立时便将眼前的这些赫拓族人,全都杀个干干净净。
“誉王殿下明鉴,乌蒙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誉王殿下明示。”
尽管已经从容承烨的面色和反应上面,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然而,乌蒙外使多年来的磨练,仍旧让他的语气不卑不亢。
“宇文昊在哪里?!”
冷峻的面色愈发黑沉起来,容承烨强压着怒气询问出声,心底里却是冰冷一片――他能够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乌蒙外使,是真的对发生了什么事情毫不知情。
“七皇子?”眸底闪过一丝震惊,乌蒙脸上的镇定之色未变,“七皇子身为大祁的人质,此刻应该在永安城中的宅邸才对,誉王殿下快马加鞭追逐在下至此而有此一问,在下斗胆,请问誉王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真的不知道宇文昊在哪里?!”
马蹄烦躁不安地原地乱踏,容承烨从来没有做过这般明知道不会有答案,然而却仍旧忍不住地要再度追问的、毫无意义的事情。
然而,现下这却似乎是他唯一、全部的希望一般。
“在下真的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誉王殿下明示!”
镇定的神色间终于有了微微的变化,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