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希兵变永安城。
传讯兵口中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带给在场所有人的,却是说不出的震惊。
虽然众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多年来几个皇子为了那个至尊之为,一向明争暗斗,相互倾轧,然而,却还从来没有想过,安稳了数百年的大祁王朝,居然会有皇子以下犯上,兵变谋逆的事情发生。
来不及去深究容承希究竟为什么会忽然毫无征兆的兵变谋逆,也来不及多加考虑自己此番加急归去,是否会顺势陷入容承景的圈套和陷阱之中,容承烨只是安顿了江婉夏周身的护卫和看守乌蒙和宇文昊的人马之后,便率领自己身后的皇城军,快马加鞭的,一路向着永安城中狂奔而去。
毕竟,皇城之中被威胁宝座,甚至生命的那个人,是他的父皇。
即便,容承烨从小因为生母如妃被害身亡的事情,心里一直对那个不肯还如妃一个公道的容承宇有所怨怼,即便,容承烨始终无法彻底的,与自己这个身为一国之君的父皇真正的亲近熟络起来。
然而,那却始终是他的亲生父亲,是宠他、爱他,抚养他长大成人的父亲。
他容承烨又怎么可能会心里不着急?又怎么可能会为了顾及自己的利益,而犹豫不前,置自己的父皇于生死未卜的危险境地?
即便,此去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他容承烨,却是义不容辞。
一路快马加鞭,原本三日的路程,硬生生地,让容承烨率领一队精锐在前,不知道累坏了多少匹战马,才不过用了一日的功夫,便赶到了永安城外。
永安城外,戒备森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容承希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掌握了城防营中大部分的将士,等到他兵变谋逆开始之时,那城防营的将士们,便将整座永安城守卫的密不透风,任城内风云变幻,血流成河,城外,却是安宁如斯,几乎连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透露出去。
除了那个浴血而战,被数十个高手用性命相抵,强行送出城外的传讯兵。
峻拔的身影稳稳的坐在马背之上,容承烨微眯着凤眸,将守备森严的城门周遭打量一遍之后,便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长剑,重重一挥,刹那之间,夕阳残照如血,厮杀喊声震天。
再是永安城门易守难攻,没有一个坚强指挥和团结心态的城防营,终究是在容承烨的强大攻势之下,没有两个时辰便彻底的败下阵来。
而因着先前就有一部分城防营的将士是被胁迫参与,甚至直接被软禁,所以,当容承烨率领皇城军攻破城门之时,城防营里的士兵,几乎很少有人做最后的抵抗,便全都乖乖的缴械投降,给容承烨让出一条通往皇宫的肃清道路来。
没有片刻的停留,容承烨只是吩咐随军将士接管城防营,看守俘虏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赶向了皇宫之中。
——方才的攻城之战中,他已然得知,容承希兵变谋逆之时,容承景率先带人在皇宫中护卫。
容承烨相信,依着容承景的能力和这些年来暗藏着的兵力,他要挫败容承希的兵变谋逆,并非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即便是事出突然没有任何的准备,想来,也不过是在应对之时,增加几分艰难而已。
所以,才更加让他担忧和紧张不已。
毕竟,容承景对皇位一直虎视眈眈,如今有了容承希兵变谋逆在前,给了他一个率兵进入皇宫的绝佳借口,那么,就保不准,他会不会借此机会,利用容承希的兵变来借刀杀人,之后,便名正言顺的,假传圣旨,立己为王。
容承烨担心容承景会借机占据王位,却更加担心,那落入容承景手中的自己的父皇。
皇位丢了,他可以想办法重新夺回来,只是,若是父皇不在了,那便是用多少个皇位,都无法换取的来的!
心急如焚,率兵冲入皇宫之中的容承烨,一路与前来阻拦的士兵抵抗混战,早已顾不得去分辨,哪些是容承希的谋逆之人,哪些又是容承景带来的控制皇宫之人。
“主上,大事不好。”
眼见得皇宫之中,容承烨率人一路冲杀而来,容承景的亲卫便急匆匆地跑到了皇上的寝宫之外——容承景正带领他的一众亲卫,守护在皇帝寝宫的门外。
“主上,容承烨率兵赶回来了,现在已经冲入皇宫,只要见到阻拦之人,就不管不问的冲杀,说是要杀掉谋逆之人,护卫皇上的安全。现在,他已经率兵向着皇上的寝宫过来了,他沿途而来,击杀不少咱们的人。”
被容承景一记阴暗的冷眼惊得压低了嗓音,那侍卫快速地出声回禀,心里却是担忧焦急不已。
容承烨率兵不似容承希,那一路神佛难挡的气势,彻底打乱了他们先前安排好的刻意拖延时间的战术,更是让他们顷刻之间,损失了不少的人马。
“主上,现在宫中的士兵侍卫,还是咱们的人最多,要不要咱们索性……”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容承景的回答,那亲卫焦急难耐,便再度阴冷的试探出声。
——反正当初兵变谋逆之人是容承希,他们眼下控制了皇宫,真的做些什么手脚出来,又有何人知道?
“不可乱来!”
没等那亲卫的话音落地,姜相阴森森的嗓音里,终于多了几分刚硬之气。
“你说这话,可是有把握率兵将现在冲入皇宫的容承烨彻底绞杀殆尽?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容承烨之所以能够率兵冲入皇宫,是因为他已经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