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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死了,冯氏也解脱了,她要招夫要再嫁,他也没立场管了,这点亲情迟早耗尽。
柏定海神色黯淡的回了小石屋。
第二天,满船跟柏定海几人在宝港镇外找了一个小山丘将柏定涛给埋了,又一块将小石屋给拆了。
看着满地的石块,柏定浪眼眶红了红,语气中带着困惑和不满:“大哥,为什么要拆了这石屋?”
留着石屋,好歹也有个念想,这石屋一拆,老三所有的痕迹都被清除了,柏定浪对大哥这个决定有些怨言。
“人死如灯灭,人都不在了,留着石屋在世的人伤感,还不如拆了。”柏定海眼睛酸涩的望着远处的海面,低喃道:“老三是老幺,爹娘向来疼爱着,让他去陪着爹娘也好,有爹娘看着,他也能定性些。”
闻言,柏定浪眼里也蓄满了泪水。
老三小时候就是因为爹娘的偏爱,养成了万事依赖人的性子,爹娘去世后又有两个兄长帮衬着,没遇上大事看不出他的缺点,可是一遇大事却已经没有了退路。
是爹娘,是他们两个做为兄长的害了他!
柏定海收回视线,见身后的柏定浪和满船等人一脸的哀戚,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行了,都别难过了,就当老三当年死在了海上吧。”
“如果他当年死在了海上还更好呢!”柏定浪红眼眶道。
老三当年要是能死在海上,对他们,对老三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老三起码不用死得这么难堪,也让他们再承受一次生离死别的痛苦。
拆了石屋,最高兴的莫过于贝贝了,不过她不敢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脸上,继续忙碌着。
天下不有不透风的墙,柏定涛横死的事没几天就传了出去。
柏定涛横死,对满船兄妹几个的名声很不好,不过满船已经成了亲,这事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贝贝的婚事也有了着落,而且段新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特地命路晖大张旗鼓的送了礼物过来,以示对贝贝的重视。
其实贝贝对会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并不在意,可是冯氏在意,所以贝贝对段新这一举动是心存感激的。
至于满仓,他才十岁,要说亲也是三五年后的事,三五年后这事淡了下来,所以冯氏也不是很担心。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村子里竟然传出了冯氏不守妇道,与人苟和气得柏定涛以以赌麻痹自己,以至于横死的谣言。
这天,玉珠娘带着小儿媳来看望女儿,表面是告诉玉珠这件事,实则是打探这事的真假。
玉珠听后气得脸都白了:“娘,三嫂,我婆婆行得正,坐得端,你们从哪里听来这些混帐话?别人说也就算了,你们是我的娘家人,怎么也把这屎盆子往我婆婆头上扣?!”
三螺媳妇是镇上的姑娘,也姓陈,故而村子里的人喊她小陈氏。
小陈氏嫁给柏三螺前将柏三螺家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她肯下嫁给柏三螺就是冲着玉珠这个小姑子婆家的富贵来的。
柏三螺就这么一个妹妹,又在同个村子里住着,三螺媳妇觉得玉珠不管怎么样也得帮衬着娘家,可是她嫁给柏三螺以后才知道他们家乱成什么样子。
虽然玉珠每次回娘家都能带来不少吃食,可是她一年到底回娘家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能帮衬到娘家的东西是少之又少。
尽管三螺媳妇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嫁都嫁了,她还能怎么样?只有怂恿婆婆尽量从玉珠的手指缝里抠点东西出来。
“玉珠,你可真真是冤枉我跟娘了!”小陈氏一脸的委屈,道:“你都说我们是你娘家人了,我们当然是盼着你好了!你如今也临近生产了,我们也是担心你出去听到这事跟别人吵起来,动了胎气。”
“那我可真得多谢三嫂的用心良苦了!”玉珠阴阳怪气道,一个两个都当她傻的吗?
要是真的替她着想,听到这事掩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过来跟她说这事了?
“玉珠,你三嫂确实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这事你迟早会知道的,让你从别人嘴里听到,还不如我们先来跟你说,好让你心里有个底。”玉珠娘帮腔道。
玉珠淡淡看了玉珠娘一眼,说道:“娘,谢谢你们来告诉我这事,现在我知道了,你们就先回去吧,省得被我婆婆听到。”
自从尤氏被赶出渔村后,玉珠娘对玉珠的态度好了不少,也不再对她提众多的要求,只是这个识得几个字的小陈氏不可小觑。
玉珠知道小陈氏不简单,她总能在有意无意中给玉珠娘灌输一些对她有利的观念,这让玉珠很是防备,这也是她不愿老是往娘家跑的原因。
听到玉珠下逐客令,小陈氏心中不喜。
玉珠娘见女儿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也不想多说,正准备交待几句就回去,小陈氏却抢先开口道:“玉珠,我跟娘不是没分寸的人,这话说过一遍就不会再说了。”
小陈氏一顿,又道:“玉珠,你这是头胎,我跟娘都很担心,你这产期也快到了,要不这些天我跟娘有空就过来陪陪你,万一发动了我们也可以搭把手?”
贝贝端着一碗热豆浆走到厅门口,正好听到小陈氏的话,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三嫂真是有心了,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嫂子如今是我们家的人了,再让三嫂和大娘操心也说不过去,要是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的!”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