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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一笑:“不瞒顾大哥,这铺子是我女儿开的,我也是上午才来到玉溪的。”
闻言,顾重光比刚才更加的吃惊,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贝贝,见贝贝朝他笑盈盈的点头,他脸上的沮丧想藏都藏不住。
原来以为她丈夫去世了,自己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与她再续前缘,可是现在看来连这一线的机会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第一酱料”的盛名在外,在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竟然是她女儿的产业。
而他只是一个粮油铺的掌柜,又怎么高攀得起她?
思及此,顾重光流连的目光在冯氏脸上停留下,咬了咬牙,说道:“月红妹子,真是不好意思,我铺子里忙,改日再登门拜访。”
贝贝将顾重光所有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她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顾伯伯,您可要说话算话啊!”
“算话,算话!”顾重光笑得有些干巴巴的。
顾重光说完,便向冯二乐报了个数,让伙计将酱料搬上马车,然后将银票交到了冯二乐手上,就匆匆离开了。
冯氏没有打听到顾妈妈的事难免有些失望,不过顾重光说过会再来,她想着等他下次来再问也一样,便将这事给抛开了。
冯氏见冯二乐忙着招呼客人,便和燕氏回内院去了。
贝贝对冯二乐交待了几句,就往酒楼去了。
申一辉听到贝贝帮他打听一个人,也没多问,直接叫来人交待了下去。
顾重光不是在玉溪县做事,所以查起来比较费时间,贝贝是在第二天下午才收到申一辉让人送来的信。
这封信很厚,从顾重光进候府前到顾重光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贝贝看完信,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贝贝经历了这么多事,如果她不小心谨慎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她承认,刚才确实是有那么一瞬怀疑过顾重光,她担心他对母亲别有企图,可是看了这信,贝贝才知道原来是她多心了。
不过想想,母亲这算不算是傻人有傻福呢?
本来贝贝对这事是乐见其成的,可是一想到母亲那性子,贝贝又有些头疼起来。
冯育才在贝贝还有儿子儿媳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没几天就能自己行走了,说话也利索了很多。
冯氏因为记挂着怀着身孕的玉珠,见父亲没有什么大碍便提出要回渔村了。
至于顾重光,冯氏交待冯二乐等顾重光下次来的时候帮她打听一下顾妈妈的事。
贝贝没有点破顾重光近段时间不会再到铺子来的事,将制好的药丸交到冯永手中,向外祖一家道别回渔村去了。
再说顾重光回到粮油铺后一直心事重重,好不容易挨到第二个月,眼看又是到玉溪进酱料的日子了。
顾重光几个晚上没有合眼,思前想后,最后到街上买了一些手信提前一天就往玉溪县去了。
可惜他到了玉溪县并没有见到冯氏,而是从冯二乐嘴里得知冯氏是和离了,而不是死了丈夫,这个消息又让顾重光吃了一大惊。
要知道,在这个朝代女人要和离那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气,那男人到底对月红做了什么才让她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来?
顾重光心情很是复杂,他既心疼担心冯氏,又不敢多问,等伙计将酱料搬上马车后就离开了销售铺。
冯二乐看着顾重光心事重重的上了马车然后消失在视线中,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贝贝为什么要让我将姑姑和离的事透露给顾掌柜啊?”
冯二乐是个人精,他早看出顾重光对冯氏的情谊,不过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猜不透贝贝的意思。
其实冯二乐心里已经隐约猜出了贝贝的意思,只是他不敢往深处想,毕竟在这保守的时代,哪有女儿给母亲当红娘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又到了十二月中旬,贝贝还忙于安县与渔村之间,至于玉溪那边的销售铺在十二月初就关了门,账也对好了,只等来年元宵前再送货过去就成了。
贝贝太忙,玉珠又怀了身孕,冯氏早早就开始准备年货了,反正家里有地窖和冰窖也不怕东西会坏。
贝贝和刘寡妇等人是在大年廿九这天回的渔村,她们刚回到家门口就见家门口停了辆马车。
这马车不是将军府的,也不是段府的,更不是酒楼的,贝贝带着一肚子的狐疑进了院子。
“水杏,家里来客人了?”贝贝问着在院子里摘菜的水杏。
自从院子里的草药被姜行乐带人挖走后,贝贝就在院子里种上了青菜,所以家里一年四季都不缺青菜,有时候竹院那边种的青菜不够用,还能从这边匀点过去。
“是的,小姐。”水杏抬头见是贝贝回来,高兴的说道:“好像是老夫人的旧识,特地送年礼过来的,老夫人和大少爷小少爷都在里面招待着呢。”
私塾早就放了假,满仓和宝儿已经回来十来天了。
闻言,贝贝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几个月顾重光没有一丝动作,还以为他打退堂鼓了呢。
不过正因为顾重光不是一见到母亲就不顾一切的来追求母亲,贝贝反而高看起他来。
那天顾重光从见到冯氏的激动和热切到失落再到沮丧,这一系列的变化让贝贝对他很有好感。
无论是从申一辉调查出来的结果,还是从他那天的表现都可以看出来,顾重光对母亲还是有感情的。
将母亲交给这样一个有情有义,有傲气又沉稳的男人